准展明究竟是个什么主意，因此迟疑着不知是否该说实话。

    展明：“你既然不敢答，便是更喜从前的日了。”

    李兰咬默认。

    展明真诚：“这便是我为何帮你的缘故。说起来，你们风月楼的姑娘之所以被迫卖国公府，还是我的缘故。我这么，便是在赎罪。我今日之所以只请了你来，实则是怕人多杂。那日在船上，你不肯陪人喝酒，一个人坐在大堂里弹琴的时候，我从你里看到伤，我便知你是不开心的，因此今日特意先请了你来。”

    李兰惊讶：“因为你的缘故？”

    展明：“是。你可知端午过后初六那日，我又筹办了场宴席，请我们宗学里的众位兄弟？先前我为了那场宴席，本想请你们风月楼的姑娘去表演，包了你们初六那日。”

    李兰：“我听说过。”

    展明：“皆因此事而起。宗学里的韩白月，便是当日坐在国公府二爷边的那位，他与我有些过节，为了让我办不成，便来翘我的墙角。沈姑姑也忌惮我的份，不敢因他而黄了我的约，将他婉拒了，他一怒之便教唆二爷一气买了你们风月楼里的姑娘，如此一来，你们成了籍，不经过主家许可，不可再给他人演。”

    李兰十分震惊：“竟是如此！”

    展明：“是，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因此我才想帮你。”

    李兰听了这话，久久沉默，终于黯然说了实话：“我们这些姑娘，原本虽说是卖笑的，却也是个自由，是靠着自己的本事营生，与那些木匠铁匠又有什么分别？我还能养活家中的人，说句自大的话，国公府给我的银的确丰厚，可我原先挣得亦不少，那些银钱，我又怎会放在心上？可是你那位兄弟府上的人，却着我们的家人和沈姑姑将我们卖了，官府又都是你们的人，一天的功夫，我们原本和风月楼定的契约变成了一张废纸，却多了一张沦为籍的卖契。爷便是能帮我们去一两日又如何，我们已是籍，就和国公府上的金锭银馃无甚区别，再不是个好人了。”

    展明：“你就不想见汪盛吗？”

    李兰听到这个名字，浑猛地一震，惊诧：“你认识他？”

    展明不答，只：“我可以帮你。”自他得知是韩白月手买了整个风华楼之后，他便立刻派人着手去查风月楼的女伎们，然后查到了魁李兰和一名名叫汪盛的书生投意合的事，他二人还约定，等李兰的八年协约一，她便立刻从场脱。只可惜从前她绝不会想到会有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