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一个心大的姑娘。

    与她无关。

    “嗯。”度华年应了一声，然后又没有了太多的话语。

    “千千百百年来，我们向着神苦苦乞求，求神的一怜悯，却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

    与她无关……

    阿牙……

    她忽然想到了百年前繁度两家的恩恩怨怨，不知为何有一奇怪的觉，仿佛他们的相遇，不应该，却又注定了，不可避免。

    其实这里离他的宅院已经不远了，再往远一看去，就是云雾缭绕着的重云山。

    她笑着笑着就没笑了，轻声喊了一声：“阿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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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仿佛这样喊，就是对的了。

    只不过那时候背着的，并不是她。

    越是靠近夙城往北，越会到从雪山而来的寒风阵阵，有雪和植的味，带着沁人心脾的气息。繁匀青靠在男人的肩膀上，虽然觉不到他的温，却有一错觉，仿佛温从心底涌上。

    他忽然想起了很久很久之前，久到不知什么时候，也是这样，一步一步的艰难朝着重云山走去，带着此生此世最虔诚的祈祷，像是挣扎在沉无间的信徒，明知早已万劫不复，却依然渴求神的垂怜。

    度华年觉到肩一沉，回一看，果然背着的这姑娘将磕在他肩上，昏昏沉沉地睡去了。

    要是……他知了自己的真实份，会怎么想？

    但这些并不是她要考虑的事。她只想救命悬一线的父母，只要从城主这里拿到太想要的东西，所有的事都和她没有关系了。

    “神……神是什么？神真的存在么？”

    繁匀青没憋住，趴在度华年背上大笑起来：“哈哈哈哈……阿牙……这是什么名字啊，你居然还有这么一个名字……哈哈哈哈哈……”

    繁匀青还没有仔细思考这个问题，就将这个想法从脑中打消去。反正她只要将太想要的东西拿到手就跑，萍相逢的人，以后说不定再也不会有相见的机会，恐怕他也没机会知自己的真实姓名。

    繁匀青终于后知后觉的，心里升起一阵因为欺骗而产生的罪恶。

    “神不会看我们……我们只是神脚的蝼蚁

    不说话就十分无聊，繁匀青又有些昏昏睡，甚至想就这么睡过去算了，这时候男人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在世人中，现在的度家就等于不存在，所以我一般不将名字外。只因为你是我的妻，有权力知，不过你要是不知怎么叫我，可以唤我阿牙。”

    这样近的距离，他甚至可以觉到一阵一阵温的呼扑在脸上。这是一十分久违的验，他已经不知多久，没有受到过人的气息和温度。

    其实到目前为止，这个男人都对她很好。只可惜她并不是他真正的妻，这场婚姻本来就是一场有备而来的谋，就算是真公主来了，他也不会得到一个真心的妻。

    不过说起来，这人大概是考虑到了公主可能不愿意像平民百姓那样，称呼自己的丈夫为“夫君”，也不太可能让份特殊的城主被称作是“驸”，并且直呼其名也不太好，所以就告诉了她一个小名吗？

    耳边响起那个清清冷冷笑着的声音，语气听上去有些漫不经心，却在谁也没有注意到的地方藏匿着一丝对神的不屑，那是打心底的大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