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还是先把人哄好重要，度华年有些无奈地笑了笑，伸手在她后颈轻抚着：“是我不对。”

    神自在人心中，自在应在之，无声地看着渺茫天地间，一切的悲和离。

    度华年轻声“嘶”了一，收起那个锦袋，委屈：“我伤还没好，你这么凶对我……”

    “就在前面了。”度华年说着，继续往前走。

    他们一直走到冰山前，停了来，繁匀青从度华年背后了来，仰起看着冰山。

    度华年抬看了看不远的冰山，那一断切的冰山面，仿佛形成一天然的镜。

    这里是极北之地，这里只有无尽的大雪，覆盖了时间，也覆盖了一切。

    她一手打着伞，一手搂了男人的脖：“你说的神，到底在哪里呀？”

    山崖上有着失魂落魄的男人，山腰的路上有着虔诚的女孩和一群黑袍的人，殿的虚影中有两个人，一个站一个坐，再往远去，女孩在雪中艰难地跋涉。

    她抓着男人的衣领，像只小兽般既蛮横又不讲理地哭着，恨恨地一咬在他的脖上。

    繁匀青没再说话，走到他旁，也跪在雪地中，像他那样，虔诚磕了一个。

    似乎都能找见她的影，这里除了他们谁都没有。

    繁匀青看着他笑，只觉得心里也是兴满满，伸手抱住他，贴着他。

    “那时候我们拜的，正是这位神明吧？”繁匀青抬起，问。

    ·

    回望去，走过的路上有一行浅浅的脚印，一直蔓延到男人脚。

    ·

    繁匀青刚想说明明什么都没有，一转只见度华年在冰山前跪了来，恭敬虔诚，在雪地中磕了一个。

    “是啊……”他轻笑，“也正是这位神，让人卑微的愿望，得到了实现。”

    繁匀青没说话，只是帮他拍去飞到脸侧的雪。

    度华年抬起，看着她的样，微微笑了：“像是在拜堂成亲。”

    她鼻尖上沾了一雪，度华年有些好笑地伸手为她去，起将她也抱起来。

    这里是日光照耀不到的山背，更何况在这终年大雪漫天的雪山，光线更是昏暗。

    “呜呜呜呜……”繁匀青才不理会他没诚意的歉，“我快被吓死了……”

    雪还在，男人背着他心的姑娘，在雪中一步一脚地前行。

    天上有雪落，慢慢地将冰棺里的人覆盖住。

    繁匀青恶狠狠：“谁叫你让我伤心了！你活该！”

    他们只有一把伞了，所以被背着向前走时，繁匀青撑开伞挡在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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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泪一又涌了来，视线再次模糊了起来。

    曾经他也曾与她向此前行，只是那时候，她在棺中，他吃力地拖着棺。

    他们一起睡在冰棺中，相互借着对方的温，没有言语，只是听着彼此的心。

    繁匀青猛地蹦了起来，发现度华年仰面躺在冰棺里，她睡在男人上。

    “以后要和你一直在一起，再也不许你离开。”

    繁匀青不说话，只是用力将他抱得更了一些。

    他埋着，低声：“我知神定不会再次见我……可我将她带来了，不言谢也言谢，人必定抱有恩之心，恨自如，这便是人。”

    “没事的，”度华年轻声拍哄着她，“我没事的，我们都还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