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士族……全都消散在前。

    又是无垠无际的黑暗, 一望不到尽。

    “阿枫！阿枫——！”

    许枫似乎听见了慕临的呼唤, 可那呼喊仿佛隔着一层, 模模糊糊, 不甚清楚。他倒在慕临怀里，想伸手抹去前的血，可浑，连举起胳膊的力气也无。

    亲手用剑“杀人”，原来是这觉。

    虽说在族阵法里，经历什么看见什么都当不得真。可偏偏那些“幻象”如同一个个活生生的人，许枫用天意剑“慕无”的脊背的那一瞬, 甚至能听见剑刃剖开肤切肌理的声音, 仿佛慢动作, 鲜血从他的背，“慕无”倒在他脚，最后投向他的神，满是震惊与不可置信。

    这画面太真实太血腥, 对许枫的冲击力不是一般的大。他好歹也是个从现代文明社会穿来的人, 除了杀喂狗，手中何曾染上过血腥。就算他早就好思想准备，明白在这个仙侠世界，他总有一天会提起手中的剑……可真到这一刻，许枫还是受不了，前鲜红一片, 耳中嗡嗡直响，加上扛了慕临一剑，经脉震半昏了过去。

    这时，一双手轻轻掰开他的颚，有什么苦涩的东西了他的中。

    一低哑声音在他耳边：“阿枫，快吃。”

    许枫本来昏昏沉沉的，一听这声音，心中一，意识把药吞了去。“咕咚”一声，见许枫乖乖咽了，慕临才舒了一气。

    疗效最好的丹药不剩几颗，他清醒后，见到阿枫一剑破阵后倒在他怀中，差魂飞魄散。手忙脚从芥中取丹药，哄阿枫服，慕临才抬手摸了一把脸，中血丝却怎么都淡不去。

    他半跪在地上，环抱许枫，将他的脑袋靠在自己左肩上，尽量给许枫调整到一个最舒服的躺姿。自从前尘阵，那团一路护佑他们的白光就不见了。此时此刻，借着天边群鸦发的红光，慕临凝视怀中的小狐狸，盯了半晌，双臂缓缓收。他垂，将脸颊贴在了许枫侧脸上。

    等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许枫终于悠悠转醒。

    有什么温又光的东西一直压着他，离他很近很近，肌肤相亲般贴他的脸。他唰地睁，首先瞥见的是慕临细密的睫，像一把小小的鸦羽扇，正微微颤动着。

    心中莫名一，目光已经不受控制，继续连而。慕临的眶似乎有，看上去可怜兮兮的。鼻梁如玉峰，弧度如刀削，是许枫前世只在漫画中见过的致完。

    他的神落在慕临嘴上——少年的偏薄，苍白却并不裂，因刚才喝了，意外的，泛着微光。许枫的目光凝了片刻，赶挪开，恰在这时，慕临的睫一动，偏了偏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