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肯德基，咱家都有，咱们有钱，都买得起……我把块往他嘴里送，我知我爸还清醒着，他很想张吃，也想睁开睛看，但是他没力气了，他太累了，太疼了，要休息了……我爸苦了一辈，没为自己要过一样东西，临走前就开了这一次，我也没能满足他……”

    阿浩的声音越来越低。

    “……我恨我自己……我本没关心过我爸，我只想着等赚了钱再孝敬他……结果什么也没为他过……什么都没……”

    阿浩不说话了。很久都没有声音。

    天羽沉默地听着。他没有打断阿浩，也没有作声。直到他觉到边传来的颤动，他侧过，看见阿浩的背影在抖动着。阿浩极力压抑着肩膀的抖动，把蜷缩成一团。

    天羽靠了过去，手上阿浩的肩膀。

    “阿浩……”

    阿浩用力蜷起，别过脸不让天羽看见他的脸。可是借着月光，天羽看见那张脸早已泪满面。

    天羽扳过他的肩膀，阿浩抵抗着不动，天羽沉默着用力扳过他的，把阿浩地拥怀里。

    “……对不起……”

    他抱阿浩，贴着他的脸颊。那脸颊上满是泪。

    “……对不起……”

    天羽自己都不知在说什么，只是无意义地在阿浩耳边反复重复。

    阿浩埋在他肩膀，拼命压抑着失控的哭声。

    “李总，您回来了。”

    天羽走办公室，秘书就迎了上来。

    “萧总早上来过电话，说您手机关机了，让您回来以后给他去个电话。”

    天羽了，秘书就去了。天羽把车钥匙扔在办公桌上，在沙发上躺了来。他闭上睛休息了一会，从袋里掏手机拨过去。

    “阿浩。”

    天羽喊了一声。阿浩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到了？路上顺利吗？”

    “不错。就是有累。”

    “那就休息吧，睡一会。”

    阿浩贴地说。

    天羽恩了一声，把手枕在脑袋后面。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说了两句闲话，阿浩就准备挂了，天羽喊住他。

    “等等，陪我聊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