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好。

    “谁不远万里嫁过

    “我就住这儿好的，你没必要给我买。”白椴摇摇，“再说用你的钱买也不合适。”

    我说白椴你别自己骗自己啊，你千里迢迢跑到崖北来就为当这个民营医院副主任？

    余的日里我跟白椴在一起的时间多一儿。白椴去的洲在崖北算不上是什么上得了台面的大医院，他刚去就是副主任，职位排得，月薪也比在凫大附院了不止一个档次。但洲毕竟是家民营医院，比起凫大附属来里里外外都透着不面；这一白椴不怎么提，但我总觉得他算是屈就了。

    “行行行，你有远见。”我笑话他，“那还有个事儿。我打算在崖北买房，你哪天得空一块儿跟我看看去，我得给你选个五星级的。”

    “民营医院怎么了，你告诉你你别瞧不起民营医院。”他剜我一，“你别以为我傻，你以为我嘛放着那么多医院不去偏要去洲啊，你就看好吧，洲不十年就得飞起来。”

    最后肖雁平说，好好儿学习，别给咱凫大医学院丢脸。

    洲医院科室构造简陋得令人发指，主任当科员用，白椴一去就算是中砥，站台站得脚。他没工夫跟我折腾崖北房地产信息，报了到就直接住洲安排的职工宿舍里；麻醉科副主任住一间带厕所台的小单间儿，三餐都跟着小护士们挤堂。我在大舅舅家闲着没事儿，隔三差五地拎着吃过去看他，寻思着他屋里还能添置儿什么东西；有时候我会看着白椴从洲蹬着一辆不知从哪儿借来的破自行车回宿舍，车龙上还一摇一晃地挂着两盒盒饭，一又心酸又温的觉不由一寸一寸爬上心。

    我到崖北没几天后肖雁平给我打了个电话，说不是怎样的语气，总觉正经了许多。他问我新的导师是谁，我说是陆溱；肖雁平又隔了久才回一句：行啊那好，有息。

    我一边布菜就一边跟他说，你学历跟技术都摆在那儿，要不回我跟我大舅说一，让他想个办法把你调公立医院，条件环境发展机遇什么的都要好一些。

    白椴睛眨也不眨，说不用嘛，我好的真的，你看我现在还是副主任。

    而那两人继续带着隐隐笑意，消失在车库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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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舅舅给我在崖北二医院联系的导师叫陆溱，一个哄哄的外科主任，名跟肖雁平当年的导师一样在整个医学界掷地有声。陆溱的名字我本科时常常在KI上见到，印象中毕业论文里还照抄了好一段；我曾经暗自揣测陆教授翻看我论文成果时的面表，想必是相当狰狞。

    “哪儿不合适了，我看就合适。”我一把搂住他，“再说你不远万里嫁过来容易么，我怎么着也不能这么委屈你啊。”

    大舅舅楼后我鬼使神差地晃悠到台上去看了看风景，远远地望见大舅舅跟赵远琦并肩往地车库的走去。他们俩边走边谈，大舅舅一如既往地板着脸，旁边的人倒是有几分和风细雨。这两人快要走到车库的时候，我看到大舅舅突然抬起手在赵远琦的耳朵边上摸了一，从后耳廓一直到颈项，很是暧昧地停留了一阵；而赵远琦像是笑了笑，抓了抓大舅舅的手。

    我心里像是咯噔了一，猛烈地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