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垣嘴角上的淤青，顿时没有了说话的兴致，慢慢看他一，又收回了目光。

    钟垣不禁讪笑了一，抬起几手指摸了摸嘴：“……夏岩那老王八手太重。”

    我抓着方向盘平视前方：“我看你也揍得带劲儿啊。”

    钟垣把手放来，声音稍微收小了儿：“那也是他激我。”

    我无声地笑了一，没吭声。路遇红灯时我停车来盯着雨刮看了半天，终于静静问他：“那他当年对你……”

    “这事儿你得问他。”钟垣无奈地把脑袋靠向了一边的窗。

    “他肯跟我说才怪呢。”我斜瞄他一，“你没看见你们俩昨儿那副模样，真跟共叙旧似的，我都看不去。”

    “你知什么。”钟垣难得骂骂咧咧地把脑袋又往窗的方向转了转。

    我们俩之间又沉默了一阵儿，钟垣终于慢慢把转了些角度回来：“我们年轻那会儿跟现在是真不一样……夏岩要是放在今天，可能早就找到伴儿了，也不用一个人遮遮掩掩这么多年。”

    我不由笑了一：“你就是说要是放到今天，你没准儿就是我大舅妈？”

    “我不是这意思！”钟垣有儿恼怒地瞪我一，“你那是什么思维。”他停顿了一，他突然侧看我，“念非，我是真喜你妈。”

    我也跟着停了一，当岔开话题：“你小心儿啊我告诉你，但凡像我这样有恋母结的小孩儿，生平最讨厌的事儿就是听到别的男人说喜自己的妈。再说我们家就属我妈跟我大舅舅得最像，你要是真喜这个调调，凑合凑合跟了夏岩也不错。”

    “……你这嘴就是讨厌。”钟垣叹了一声。

    我无声地笑了一，话题就此终了。

    我送他到了机场，又一块儿去寄了行李。临到安检门时钟垣心似乎有儿慈爆发，动作轻缓地帮我理了理衣领：“我每年过年回崖北一趟，你好好儿照顾好自己。白椴那孩人不错，跟你这么多年也不容易，对他好儿。”他停了一，“不夏岩怎么说，结婚这事儿我是不怎么赞成。”

    我笑笑：“这你放心，我要是结了婚白椴第一个把我劈成两半儿。”

    “我猜也是，”他看看表，“我得走了。”

    “诶，”我，看着他转，心突然动了一，“钟垣你等会儿。”

    “什么事儿？”他回看我。

    “你对我大舅舅怎么想？”我梗了梗脖还是问了来。

    “没怎么想，你他妈一天到晚瞎想些什么呢。”他骂我一句转了，忽而又转了回来，“我不是看不上这人，我认真想过……可我是真不适合，向这事儿……说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