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玉衡嘻嘻一笑，追追打打，又迅忽在前门消失不见了。

    玉衡悚然醒悟，那就是儿时的叶英、楚雄吧？她抚摸着屋里的桌椅，不禁悄然落泪。这就是楚雄童年时生活过的家啊，一桌一椅都有着他最真实的印迹，他从这家里抱去的时候哭了吗，他在养父母家中的岁月会难过吗，他从来没提过自己还有亲生父母，是因为怨恨他们曾经放弃他吗？

    楚雄，楚雄，原来他是一个领养儿，为什么从未对她说起？他把这秘密藏在心里，是因为一直心怀怨怼吗？他们两个，一样的孤独，本应该同命相怜的，她对他毫无保留，他却一直在心里打着个死结，光照不到。她的关并不能抚他。她真是一个失败的妻。

    玉衡静静坐了很久，以至于重新起时觉得双有些发麻，她在后院找到笤帚簸箕，一丝不苟地打扫起屋来。扫过之后，又找了盆抹布。好久未开，先“空通空通”咳了几声，方“哗”一来。玉衡将牌位一一拿起揩拭，每揩过一个名字，就仿佛又得到了一位辈的认同。

    这是楚雄的祖屋，是她可以为夫家的惟一的事。她刚刚已经看到了楚雄，那么楚雄，也会看见她吗？

    这天接来，玉衡在村里不住游走，穿过一条巷又一条巷，推开一扇门又一扇门，仿佛在寻找楚雄儿时的足迹。这么小小的一座村落，相信每座院楚雄都曾经来过，那么她也至少要走过一遭。这些宅院有的已经人去屋空，只在堂屋陈列些本镇特心或是真旧作旧的小玩意儿供游客购买，容大同小异；也有的还住着人家，妇人坐在院里摘菜洗菜，小孩嘻闹啼哭，犬儿猫儿挑衅吠叫，是最真实最琐碎的现世生活。

    玉衡走在那些院墙斑驳的老房中，就仿佛穿越在历史中，随时推开一扇人家的门走去，摸旧时的故事，窥探人家的生活，这本就像一个梦。忽然之间，看到一扇开着的门上用粉笔清楚地写着两行字：“此门不要关，抓到罚款100元”，又忍不住莞尔，仿佛黄粱梦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