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向死亡靠拢的一自本能保护。除此之外，酩酊大醉，一睡不醒，装疯卖傻，也都可以取得短暂的类似功效。

    酒乡路稳宜频到，此外不堪行。

    “说件最窘的事吧。”这时是李望题。

    玉衡用心地想了想：“最窘是我爸第一次带女友回国，宣布说要结婚。那女友打扮妖冶，最多比我大一两岁，却学人家继母训话，老老脸地对我说：‘你放心，我会把你当亲生女儿对待。’我心里说：‘你倒想！也要生得来我这么大女儿再说！’”

    李望并没有笑，凝视着玉衡问：“后来呢？”

    “那是我同我爸最后一次见面，后来他们就一起回了国，除了逢年过节问候一声，平时连电话也少。”

    “你母亲呢？”

    “我只知她再婚，到现在都没见过那个男人，也不知是八旬老翁还是样舞男。我们母女并不谈心。”

    李望沉默，不忍心再问去。然而玉衡已经打开话匣，半是醉酒，半是纵，一生不如意事都翻涌上来，平时不肯向外人的辛酸一旦倾，就再也收不住，她抱着酒瓶，絮絮地说：“我以前常常问自己到底错了什么，为什么世间没有一个人肯好好我，疼惜我。从小到大，我一直是好学生，也是乖女儿，什么事都力求到不负天，不负人，可是为什么就连我父母都当我是陌路？每年生日我都是一个人过，没有人为我庆祝，父母忙着陪他们的新伴侣，这上多半已经又有了新儿女，更加记不起我的存在。直到遇见楚雄，我一直很庆幸，终于有一个人好好地我了，终于有个人是真正属于我的至亲的人。可是现在才知，他最的人其实是何玲珑，给我的只是残剩的；即便这样，我也还是失去了他……我再也不会了，再不可能另一个人像对楚雄这样，他死了，我也不会再完整，没了就是没了，再也回不来了……”

    玉衡哭，李望也陪着泪。隔一会儿说：“你是个好画家，很多人你的画，虽然我不懂，但是我相信，他们会通过你的画作上你，还是最真诚不掺杂的。”

    “青如果能活来，也一定会成为一个好画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