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就亮了起来，雀主哀，是申屠当时留到后面才肯生祭的一魄。

    因他说了，他不想自己死的时候连哀伤都不会。

    晏黄又愣了神，分外地思念起申屠来。

    “这个方向，倒是与右山接近。”臧凑过来看了看针盘。

    “右山啊……”晏黄重复了一遍，“听说右山上的右兽烤起来味很足。”

    臧闻言勾起笑了起来，这一路虽说难熬，却仍记得要放宽了心，因了申屠终有一日回来的，因此他便也附和了一句：“申屠倒是很，不过后来我要他辟谷，便很少再吃了。”

    “那等他回来，我便烤些给他，又不是什么仙人，辟谷什么。”晏黄看着越减衰微的火苗，起，“若是休息够了，便发吧。”

    臧看了一翟如，又抬手上动了动，叫晏黄坐：“翟如可不如你，它的伤还要些时候才能好。”

    晏黄念着翟如方才确实也是历经了危险，上也受了些伤，当即便坐来，叫狐鬼歇一会。

    狐鬼本就是借的别人的，没有七魄，方才又受了伤，因此此刻甚是疲惫，听晏黄如此说了，便整个人都躺来，蜷着，还当自己是只狐鬼。

    晏黄却睡不着——或者说，他睡觉本就没什么必要，不过是消磨时间的一方式罢了，他坐到外面抬看了看黑暗混沌的天空，自言自语：“在人间时夜里都会有星月，反倒是在这些神山上反而什么都瞧不见了。”

    “今日人界也没有星月，这里的天空自然也是人界的天空。”臧不知何时坐到晏黄的边，听他说话，便随接，“这般混沌，恐怕日后会有大事要生。”

    “然这大事也与我无关。”晏黄倒是不在意，拨着扇，“我只要申屠便好了。”

    臧附和了一声，神却全聚集在他手中的扇上，伸手住了扇，晏黄见岳父大人似乎是对这把扇兴趣，便松了手，臧轻易地就把扇拿到手中展了开来。

    那扇没什么奇，不过是些简单的山，不过臧却认不是哪里的山，峰峦层叠，竟有些未开化时的样，在最角落的地方有一块墨迹，似乎曾有人在那里写过什么字，此刻却已掉了，叫臧认不来。

    “这扇的画家倒是有意思，山挑了最好的颜料，至今都未掉，署名的地方倒是没用什么好墨，今日便全掉了。”

    晏黄听了便随接：“正是了，这扇还是我在招摇山桂树时挖来的，唯有扇柄上沾了些土，其余的却完好，我便觉得有缘，别在腰间，一别就别到今日。”

    臧看不什么所以然来，便将扇又重新合拢了还给晏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