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一只鬼，不懂得什么人。

    如今他有了申屠的三魄，竟缓缓地懂得了主人曾说过的那些疯话。

    晏黄不睡觉，便伸手掏寻魄针，没了雀的右山立刻失去了寻魄针的反应，在开关的一瞬，那指针就围着表盘转动起来，最后停在了正北的位置。

    接着，吞贼的位置就亮了起来。

    吞贼，掌惧。晏黄在心里想，随后又想：申屠真有怕的东西吗？

    想及此，忍不住又勾起角。

    想及过去与申屠一同度过的几百年，大概自己见过申屠最害怕的时候，就是自己死的时候吧。

    “又在想我独？”臧仿佛是捉住了反击晏黄的，揶揄。

    晏黄坦然地了，笑：“除了申屠，岳父大人还想我想谁吗？”

    臧突然觉得晏黄越发的像申屠了，越发的像那个和自己尚亲近时的申屠，只不过后来自己越发地要求申屠当好一个未来会继位尊的介，他便不再与自己亲近，也不再说这些玩笑话了。

    “岳父大人在想岳母吗？”晏黄见臧许久不说话，便言揶揄。

    “只是觉得你越发的像申屠了。”臧，这话一说，倒惹得晏黄一怔，旋即笑了起来，臧看着他，“你笑什么？”

    “不曾笑什么，只是觉得好的。”晏黄如实答，“没有申屠，活成他的样也很好。”

    臧正要再说些什么，晏黄却先开：“翟如似是醒了，我们便走吧？”

    臧知晏黄还是存着星君时的清冷，这世上除了申屠，恐再没有第二人能叫他剖开自己的心，撇开所有的逞，让心事从中跃来。

    “那走吧。”

    翟如展开翅膀，臧最先跃上去，接着晏黄也跃上去，偏偏到狐鬼的时候笨拙起来，晏黄便伸扇去拽狐鬼。

    等到狐鬼也稳稳地坐好，臧便轻拍翟如的背，翟如得了指示，便展开翅膀往正北飞去了。

    “不知这一次正北的是哪里。“晏黄的声音十分的轻，仿佛只想说给自己听而已。

    臧却听得清楚，随答：“句余山吧。”

    “岳父大人此刻耳朵又灵巧了吗？”晏黄笑，臧知女婿又在笑话自己，便回：“你就坐在我后，这距离我都听不到岂不是对不住自己这双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