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都往前迈了一步，把老葛布护在中央：“海柔尔少将，这是我们所有人的意思。”

    海柔尔觉有什么东西正悄然发生，她能受到它，却无法确定它到底是什么。

    海柔尔说：“你们确定吗？即使你们这样会被定义为叛国？”

    叛国这个词敲在了所有人心底。

    叛国吗？

    可是他们有过国吗？有过家吗？

    老葛布最先回过神来。他转向锻造师们，沉声说：“你们可以选择回去。”回去继续过以前那样的日，回去继续过因为无法让伴侣生育嗣而被夺去伴侣的日，回去继续过那些代代都一样没有人觉得有半不对的日——

    想回去的，就回去吧。

    老葛布并没有把话说，当他的神里充满了的悲哀。他既不像刚刚成为他们这样的人那样愤懑，也不像早已麻木的人那么安之若素、随波逐。他快要老死的心脏还在顽地动着，在会过另一人生之后，蛰伏在心底的渴望和追求统统破土而。

    他想要的，非常简单啊。

    他想要像个人一样活着。

    他想要被承认作为一个人的价值。

    他想要的，就是这么简单。

    可是帝国没有给他，更不给他争取这一小小的渴望的机会。

    老葛布转望着海柔尔。

    他说：“海柔尔少将，你今年还要继续更换伴侣吗？”他一字一字地询问，“你还记得你曾经那几位伴侣的模样吗？”

    海柔尔握拳。

    老葛布说：“那样的伴侣，能够被称之为伴侣吗？”

    见识过世间存在的丽的之，那样的关系还能被称为伴侣关系吗？

    她的已经调养好了，今年要更换一位大的、健壮的伴侣，生一个或两个孩，让他们和自己一样把贝尔族的血脉延续去吗？

    如果生育不再困难，这一切还要再继续去吗？

    海柔尔觉得自己周围的空气乍然被空了。从小到大认定的事实，正一一地崩塌在前。

    但她不能让它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