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

    “报应？！”薛蘅望着天空，低低地说了句，“这人世间，真的有报应吗？”

    谢朗连连摇，驳：“不不不，师叔，你没上过战场。你不知，战场上讲的是真刀真枪，敌军密麻麻地压过来，你就是再十个心都没用，只能以血见血，才能活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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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师叔也听说过义兄？”

    谢朗暗暗得意，趁打铁，“义兄曾经谈起过师叔，说什么时候能认识一天清阁阁主，切磋一番才好。红菱在旁边听见了，笑一定要带上她，不然她就将义兄的胡全揪来，到灶膛里烧成灰。”

    谢朗哈地一笑，又叹：“羽青一生以箭杀人无数，最终死在箭，也是报应。”

    昨夜的这声轻唤，还在他心中纠缠翻，他

    薛蘅嘴角微扯，“裴无忌名满天，我怎会不知。”

    谢朗没听清她说什么，笑：“羽青杀了我军不少弟兄。义兄若知他是死在师叔手中，一定会上表替师叔请一大功。将士们也会视师叔为大英雄，啊不，英雌！”

    薛蘅本略带笑意听着，听到“英雌”二字，面不悦，冷笑一声，：“谁稀罕！”

    薛蘅面带薄怒，：“兵者，诡也！”

    薛蘅“卟”地笑声来，“这个裴红菱，倒是个中人。”

    谢朗有心拍她，：“是，原来师叔听过她的名。红菱妹武艺众、豁达、光风霁月，和师叔一样，都称得上是女中豪杰。”

    “师叔，你说，羽青真的死了吗？”

    薛蘅低声：“裴无忌？”

个清清楚楚。

    薛蘅想起司詹册上记载过的事，：“‘渔州红翎’裴红菱？”

    谢朗却忽然睛一亮，笑：“师叔，以后我介绍你认识红菱妹吧。她是我义兄的亲妹妹，天第一等豪之人。”

    薛蘅：“他们兄妹真好。”

    “不！”

    他语气低沉：“师叔，你没见过我义兄上的那些伤疤，他那条命，是从一场场血淋淋的战争中爬来的。”

    谢朗听她象是瞧不起自己的同袍兄弟，不兴了，转了气，：“不过师叔是以诡计杀的羽青，可有些不太光彩。”

    谢朗看着她那难得一见的笑容，心中欣，中：“是啊，义兄也说她是中人，很为她的婚事心，生怕她太过直，嫁不去。”

    薛蘅的面十分平静，浑然看不昨晚梦魇时的惊恐哀怜模样，她步也迈得很大，：“袖箭正中心，便是他师父云海老人再生，也救不活他。”

    谢朗手足无措，又不敢惊扰，只能睁睁看着她惊恐地翻转、息，再慢慢平静---

    谢朗边走边说，没有注意到，薛蘅的面，慢慢黯淡来。

    “嗯，义兄比红菱大了二十多岁，他们的爹娘又都不在了，他自然十分疼这个幼妹。依我看，红菱的，多半是被他来的。”

    凄厉的嘶声吓得他了起来，却见薛蘅仍然双目闭，她的手揪着前的衣襟，似是无法呼，又似要挣脱什么。

    果然千穿万穿不穿，何况是这等隔山打的。薛蘅微笑：“你把她说得如此之好，那倒真要与她认识认识。”

    走在崎岖的山路上，谢朗没话找话，努力想引薛蘅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