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都看不清了，唯有前的盏盏明灯。

    河风忽盛，荷灯被得摇摇晃晃，有的遇上，只微微挣扎了一，便倾覆在河之中，其余的灯忽明忽暗，如同亘古以来，生命之火的明明灭灭。

    风越越大，许多荷灯连挣扎都没有便倾覆在河中，剩的也都被得只见一丁豆大的烛光。

    有人开始向天地河叩首，用着敬畏的声音，哀哀唱。

    “霜河清清兮，可知我愁，

    霜河咽咽兮，可知我忧。

    一愁岁饥荒，阁泪汪汪；

    二愁吏如狼，卖地拆房；

    三愁役夫劳，不得回乡！

    霜河清清兮，可知我愁

    霜河咽咽兮，可知我忧

    四愁卖儿苦，动辄参与商；

    再愁金戈起，万里皆成荒；

    更有天之怒，浪滔天狂！”

    薛蘅听着这歌声，似是痴了，一动不动。

    谢朗环顾四周，颇觉兴奋，想起京城的上元节灯会，还没有这么清动人。见薛蘅还呆呆地捧着荷灯，忙提醒：“蘅，放灯许愿吧。”

    薛蘅似乎从一场梦中醒过来，她走到河边，蹲来，闭上双。耳边的歌声越来越凄凉，她双微动，将荷灯燃，慢慢地放中。

    谢朗本站在一块石上，见薛蘅放了灯，他兴奋地石，三两步蹦到河边，中念念有辞：“老天保佑！”

    保佑什么，他却没有说来，念了两遍就弯腰将燃了草芯的灯放中。

    一侧，薛蘅跪在了地上，双手合什。二人放的灯在岸边打着转，却不向前飘移。薛蘅神渐转凄然，只是默默祝祷。

    谢朗在后看得急了，猛地蹲，双手不停拨着，莲灯终于颤颤巍巍、晃晃悠悠地向前漂移。

    谢朗笑：“蘅，你许了什么愿？”

    薛蘅不语，只是痴痴地望着河面，心中只觉得人间忧患千百年来从未减少，铺天盖地都是满目的悲凉。天地不仁，世人卑微的希望，就如这河中灯火，在狂风中摇摇灭。她默然许久，终于潸然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