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蘅盯着他问。

    谢朗十分不愿说，但张若谷大战御史台那一幕，涑百姓在茶余饭后议论得沸沸扬扬，丝毫不逊于自己行刑那日的惊心动魄。现在不说，蘅日后也定能知，若听到经过别人渲染的，还不定将张若谷传成怎样威风凛凛、天无敌。

    “张若谷不肯归案，当众说朝廷的狗……狗律法不到他，他说铁叔叔的儿才有资格找他报仇，可铁叔叔的儿扶灵回乡去了。见他不肯束手就擒，刑总捕先上，结果没三招便被张若谷击飞，禁军上了也没能拿他，后来羽林军也手。他丢一句‘叫铁家公来找我’，就突破几百人的围攻，跑了。”

    薛蘅松了气，低叹：“张兄果非常人……”

    她慢慢地阖上睛，过了片刻，呼低细，似是又昏睡了过去。

    谢朗呆呆地坐在床前，心中不知是何滋味，半晌方用极低的声音喃喃自语，“你也不问问我……”

    可想到她能够醒来，这一刻能听到她平而缓的呼，看到她宁谧的面容，他便觉得已是上苍厚待自己，又何必这么在意她醒来后最关心的居然是那个大胡呢？

    可是——为什么她醒来后最关心的是那个大胡呢？

    他正纠结间，忽听到薛蘅在低声问，“问你……什么？”

    “啊……”谢朗这才知她竟未睡着，忙：“没什么。蘅，你刚醒，有什么话以后慢慢说。”

    ——以后慢慢说。

    他心底重复了一次，心不自禁的“呯呯”了两。

    过了许久，薛蘅却又睁开，看着他，低声问：“我……若赶不回来，你也不打算说吗？”

    谢朗心中一，立将张胡抛在了脑后，轻声回答，“我知，你会赶回来的。”顿了片刻，他重重地加了句，“一定会。”

    “我不是差一就赶不回来了吗？若是我真的没有赶到，你就……不想想太，不想想你爹？”

    谢朗面上闪过一丝愧意，“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刑那窝全是雍王的亲信，我本见不到可以信任的人，万一去，让对方毁了账册、毁了尸，义兄和神锐军的冤屈便永远也无法洗清，王爷受此案牵连，只怕也有危险。蘅，我知你一定会找到账册的，只是早晚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