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都些，所以这学塾里的孩大分都听我的。我说我罩了杜宛铭，别人就不怎么再欺负他。我又把他这样本事和几个与我要好的说了，一传二传，学塾里的同窗们都知他有这项本事，顿时再也没人欺负杜宛铭。为了求他代写功课，都还时常地结他。但是我恐怕杜宛铭要替人写的功课太多，写不好我的，就替他挡着。每天除我的之外，只准他最多再替两个人写功课，其余的同窗们都地日期排序，今天到这个，明天到那个。大家和乐时，偏偏那个姜宗铎开始生事。见到杜宛铭和我一玩，就横鼻竖地斥责他。我既然罩着杜宛铭，当然不能让他被姜宗铎欺负，每次都帮他挡着。

    杜宛铭天天帮我写功课，我自然不会亏待他。我带他玩蛐蛐，抓蝈蝈，放风筝。猜儿玩骰去郊野的农田里偷麦都有他的份儿，还送过他装蛐蛐的葫芦，装蝈蝈的笼，老的门生送我的从江南带过来最新式的风筝。一起玩了后，觉得杜宛铭其实不错，仗义又和顺。有一回我带他去京郊的废宅里抓蛐蛐，连累他险些掉井里，他脖上的一块玉脱了绳掉井中咕咚一声没影了。我偷了我娘的一块宝贝玉赔给他。我娘得知玉被我拿了后倒没什么，我爹大怒，请了一大了我一顿，得我五六天都一瘸一拐的。

    我们一在学塾里呆了五年。五年后我从学塾中来，正是风得意好冶游的时光。与学塾中结识的三五同踏遍京城路，喝酒寻乐看看娘。与杜宛铭却走得有些远了。他是负厚望之人，在家关门读书，十六岁时被皇上御笔钦，中了状元。赐四品官职，翰林。我和旧同窗们同去贺他，他穿着翰林院的官服，态度还是谦谨又和顺。

    我爹被这件事刺激得很，看见我这张脸就吁短叹。幸亏我娘想得开：“儿考不考得上科举有什么关系，他想官还不是一句话的事。他还年少，官场只会徒然吃亏，索让他自在几年。先把终大事定来，等成了亲，人自然稳重了，再官不迟。”

    老被我娘这一席话劝得想开了。哪知天不遂人愿。他儿我功名无能，还是个永世孤鸾的命。订的亲订一次散一次，看上的人看上一个跑一个。我在万丛中穿梭了数年，愣是半粉都没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