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纸饭盒了塑料袋装面条。他们也顾不得脏不脏了，坐来让老板煮两碗面。

    有些让人意外的，老板的面味其实还不错。

    何喻埋着吃面，乔慕冬突然夹了一块碗里的，丢到何喻碗里。何喻一怔，抬看向乔慕冬。乔慕冬不在意地耸耸肩，“顺手了，吃吧。”

    以前在监狱里吃饭时，乔慕冬也过这事。乔慕冬的餐盘里总是会比他们多些东西来，只要是何喻坐他旁边，乔慕冬就会像打发小狗一样，不时朝何喻的餐盘丢些东西。那时候何喻心想，反正我都让他睡了，为什么不吃？于是他吃得心安理得。

    现在当然与在监狱里不一样，没有谁会在乎那么一渣。可是，何喻用筷搅了搅自己的碗，半天没翻到一块，他笑了笑，低着继续吃面。

    吃完东西，乔慕冬额上起了薄薄一层汗珠，连领带都松开了。

    何喻依然披着乔慕冬那件西装，朝公墓门的小卖走去，他买了一香烛和纸钱，又挑拣着选了两、三摞冥钞。乔慕冬跟在他后看着，莫名其妙问：“什么？你还要去给洪向锋烧纸？”

    何喻说：“我去看我妈。”

    乔慕冬有些愣神，片刻后回过神来，说：“我跟你一起去。”

    何喻看他走到小卖门前，在那一大簇鲜中犹豫了很久，最后选了一捧两百多块钱的束。那束太大，几乎有乔慕冬半个人，他抱起来的时候将他整张脸都挡住了。

    何喻觉得好笑，骂了一句：“有病。”

    乔慕冬并不在意，跟在何喻后，问：“你妈也葬在这里。”

    何喻一边慢慢爬着阶梯，一边说：“是啊，在明园。”

    在乔慕冬印象中，这是何喻第一次和他说起自己的家里人，他从来不知何喻的父母是否还在，又有几个兄弟妹，他的里，何喻从来就是个单独的存在。

    乔慕冬忽然说：“我妈也死了，自杀的，从六楼来，一滩鲜血从面来，就连衣都绷坏了，一也不好看。”

    何喻停脚步，问：“你看到了？”

    乔慕冬，“也没怎么看仔细，我想去看的时候，被人拉开了。”他把束放，一烟来上，笑了笑，“其实那时候也十多岁了，没那么脆弱。”

    何喻忽然忆起之前的想法，“你妈以前很漂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