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接过死亡，他上吊而死的母亲，被日军炸死的娥娘和欧修，那些鲜活的生命在他前消逝，他以为已经麻木。然而这一幕还是让他震撼了。在战场上死亡是如此迅速，一条生命只值几颗铁，没有了战壕的掩护就赤地暴在日军的攻击，可是那两个人都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地冲了去，这迅速的牺牲让黑狗的心灵震撼。中国士兵并不怕死，只要他们明白他们是为了什么而战斗——现在，他们要守住这一条望江西岸的防线，不能让日军的炮火轰炸中国更多的领土。

    真正到了战场上的人，自己的生死已没有概念，脑海中只剩一个念：死守不放，无论如何，不能让日本人打过去。那桶落在地上的油好像一责任，死死引着人的目光，让人不由自主地想冲过去把它抱起来，一滴不剩地洒在那辆正在扫中国士兵的坦克上。

    这时候，突然伸一只手用力地抓住了黑狗的胳膊。是叶荣秋。

    黑狗低看着叶荣秋，叶荣秋的脸还是非常惨白。他没有看黑狗，几秒钟之后，他缓缓松开了手，颓然地抱住自己的。

    第四十八章

    日军的步兵在机枪的扫不断的倒,还站着的步兵越来越少。坦克向战壕冲了过来,在叶荣秋边的田突然大声骂：“就是这些占了东四省的王八犊！我死你们！”他猛地从战壕里了去，冲过去抱起油桶。行驶的坦克替他挡住了枪,他连带爬地摸到坦克的击死角，打开松油桶,将桶里的油泼向那辆铁怪。

    轰！一枚手榴弹丢了过去，坦克立刻烧成了一个火球！

    田回战壕里,胡和霖一人踹了他一脚：“行啊你，命够大的！”

    田不客气地踹了回去,得意洋洋地端起自己的枪：“废话！那东北大老爷们能让小日本个整死？”

    不一会儿，那辆燃烧的坦克上的盖打开了，躲在里面的日本鬼受不了炙的温度要逃来,然而他们一冒就被飞来的弹打落了。

    很快,日军派遣第一批过岸的攻被打得落。五辆坦克中有三辆已经报废，步兵也倒了大半。枪火声逐渐变轻了。

    黑狗缩回战壕里。他摸着发的枪，短短时间里竟有了一沧桑。

    叶荣秋闭着睛喃喃：“快结束了吗？”

    黑狗用手肘了他一：“喂，你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