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刘文去帮他打了一份饭回来。

    顾修戈一边吃饭一边从望远镜往对面看，刘文苦笑：“看什么，他们不会打过来的。”

    顾修戈一坐到地上，若有所思地说：“那我们打过去，咋样？”

    刘文吃惊地看着他：“团座？可是上面……”

    顾修戈笑了笑，说：“违抗军令，老又不是第一次。你想打吗？”

    刘文沉默了一会儿，说：“如果团有必胜的把握……打。”

    顾修戈叹了气，低声：“没有。可是再不打，风向都变了。”

    刘文又是一阵久的沉默，然后轻声说：“团座，不怎么样我都跟着你。我跟着你从东边一直打到西边。可是仗打的多了，我就觉得，能打的仗越少越好，至少每场仗都应该是有意义的。”

    顾修戈轻声重复：“有意义的仗。”

    刘文：“有意义的仗。”

    顾修戈又从望远镜往对面看了一，喃喃：“能把鬼打回去，就是有意义的。”

    当天晚上，士兵们都缩在碉堡里睡了，黑狗则在战壕里巡逻守夜。黑狗蹲在望远镜前看着战场对面的营地，那里和平常一样安静，想必日军也都已歇了。这又是一个寻常的夜晚。

    黑狗在黑暗中摸到边的人，那人摸索着反握住了他的手。

    黑狗蹲回战壕里，挲着叶荣秋的手，喃喃：“阿白。”

    叶荣秋低低应了一声。黑狗回又望对面看了一，趁着四周无人，凑上前亲了亲叶荣秋的嘴。这样无人的黑暗的夜晚，是他们难得可以亲近的时光。可即便如此，叶荣秋还是有些张，短暂的亲吻后就躲开了，回四张望，生怕被别人看见。

    黑狗抱着他的步枪靠到战壕上，远远望着对面的阵地，悠悠叹气：“浮生偷得半日闲。我浮生偷得半个吻，不容易噻。”

    叶荣秋哭笑不得。黑狗也不过是说句玩笑话罢了，他现在正在守夜，不会玩忽职守，即便给他一间椒房大床他也不会睡的。他们都知什么是真正重要的事，重要的事就是好他们能够的，守住后的山河的安宁，才能换来往后漫的相守的岁月。

    叶荣秋捡起放在地上的步枪说：“我去别的地方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