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觉得他上戾气重，其实他人很好。他背上有两伤，正好是个大叉的形状，一是让日军空袭时的弹片划的，比较浅，应该已经愈合了，还有一很，是鬼的刺刀砍得，愈合不了，从左边肩胛骨一直到右边腰侧。”

    吕联龙皱着眉认真听着，频频：“好，我记了，他是什么人？加咱们共产党了吗？”

    叶荣秋咬了咬嘴：“我不知。”

    四年多前，在瑞昌，黑狗将他推河，从那之后他就再也没见过黑狗。关于黑狗的落，这几年来他已经把所有的可能都想过了。最有可能的一，就是黑狗在四年多前就已经死了。叶荣秋曾经打听过顾修戈那支队伍的落，得到的消息是他们在伏击的当天就全军覆没，第二天日军就重新占领了瑞昌。是的，全军覆没，顾修戈，刘文，郭武……无数叶荣秋再熟悉不过的人，曾经并肩作战过的弟兄，就在那一战中死去了。当时在山崖上的那个形，后面有那么多日军在追击，他们没有援军，黑狗手里的枪也不剩几发弹，怎么可能赢得了那些日寇？换是谁来想，都会以为黑狗已经死了。

    但是这可能，叶荣秋本不愿意去想。他能够在鄂南生存去，加共军，开办兵工厂，成为政委……他能够一个人抗这一切，都是因为他唯一的信念：必须要找到黑狗！假若接受了黑狗已经死亡的可能，那一天叶荣秋就不会从河中爬上岸。

    黑狗要活来，还有两可能，一是他加了日本兵团。叶荣秋知黑狗会说日语，当初在安庆的码上，是因为黑狗用日语跟偷袭的日本兵谈才救了他们两人的命。虽然这可能很小，但也许黑狗为了活命故技重施谎称自己是日本侨民也未可知。

    比起那个，更可能的还是黑狗也了河中。所以当叶荣秋活来之后，他就会整天蹲在河边等着，看会不会从上游漂来一个熟的人。他曾经一动不动地蹲守了三整天，直到过去也没能等到黑狗。后来明知已经不可能等到什么了，他却还是养成了蹲在河边发呆的习惯。

    假如黑狗活了来，他现在会在哪里，叶荣秋还真的说不上来。也许被国军整编了新的队伍，也许跟他一样加了共军，也许脱戎装成了一个普通老百姓……而自己唯一能的，就是留在他们曾经走失的地方，日复一日地等去。

    吕联龙皱眉：“不知？那可难办了啊。你说四年前，他是你在国军里的兄弟？那他现在还在国军？还在湖北？要找人的话，至少得有个范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