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心比谁都善良。当初黑狗可以为了救娥娘而一人跟好几个国军架，也可以为了救本算不上熟的自己和黄三爷翻脸，他是个外冷的人，叶荣秋只会担心他为了救素不相识的猫猫狗狗而不顾惜自己的安危，却绝不担心他会为了活去伤害中国人。

    可如果黑狗不是地党的话，那他还是国军？他在暗中为国军效力？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天他又为什么拿枪指着老郭？

    叶荣秋心里有很多疑问，这时候他痛恨外面始终不停歇的枪声和爆炸声，他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坐来和黑狗好好谈谈，对于黑狗的不了解让他到心焦，他想快把他们这五年的空白补上。

    黑狗问：“咋个不说话呢？跟你在一起的那些人是赤匪吧？”

    叶荣秋默认，又问：“你那时候是咋逃来的？”

    黑狗撇了撇嘴：“把你推去之后，我也河了。我本来想当英雄，可是临到了，我发现我还是怕死。”

    怕死。这两个词从黑狗嘴里说来，叶荣秋觉得有些违和，但他也并不失望，反而是庆幸的。谁又希望自己的人是个刀血的人的，英雄是要付大的代价的，叶荣秋这些年来日夜祈祷的就是黑狗能够再平凡一。即使牺牲，也该是有意义的牺牲，不明不白的死去，只是亲者痛仇者快罢了。

    “你这些年一直在武昌？”叶荣秋又问。

    黑狗答得言简意赅：“这三年。”

    叶荣秋心里其实很欣。他这些年一直留在鄂南没有走，因为他和黑狗就是在鄂南失散的。以前黑狗曾经跟他说过，如果他们走散了，他就留在原地等着，黑狗会回来找他。黑狗将他推河之前，说了一句叫他不要等。可是他知，黑狗让他不要等不是因为黑狗不要他了，而是那时候的黑狗已经有了牺牲的决心，害怕他永远都等不到。如果黑狗没有死，他就一定会回来找自己。他赌对了宝，虽然这一注赌得很大，他整整等了五年，但他还是赌赢了！

    过了一会儿，外面的枪声没有那么密集了，但叶荣秋并没有觉得轻松。搜查的力度见小，有两可能，一是日本鬼一直找不到人，只能收兵；还有一可能是他们的同志已经落网甚至阵亡，鬼不需要再大力搜捕。

    黑狗靠在墙上，不知心里在想什么。他虽然没有看叶荣秋，但他似乎觉到了叶荣秋的不安，开：“放心吧，赤匪狡猾得很，听说他们在城里挖了很多地，鬼抓他们不是一两天了，一直拿这些不留手的家伙没办法。鸟都飞不过去的大扫也能被他们一次次躲过去。”

    叶荣秋走到黑狗边坐。觉到黑狗的温度，能让他心里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