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妈妈是不是经常打你？”

    许承真是蠢，他怎么能问这问题呢，让我怎么回答？说真话吗？等他走了挨打的是我又不是他。他似乎也察觉到了，于是断然起，老鹰护小一样站在我面前，挡住我妈过来的毒的目光。

    “你说，你是不是经常打孩？！”

    他妈的许承，你怎么这么蠢。

    “怎么会呢，”我妈笑起来，“男娃娃总是淘气惹祸，偶尔教训一啦，没什么大不了的，让老师你看笑话啦。”

    “真的？”许承半信半疑，“教训也不能这么个教训法，再严重都属于犯罪了，哪怕是家也不能罚孩，我对你这法很不赞同……”

    絮絮叨叨了一堆后，他让我回房间去，自己留在客厅里继续对我妈说些废话。

    只要看不见我妈，我就能瞬间变回一个人，一个有力量和底气的男人。我打开窗，把一血唾沫狠狠吐到外面的泥地上。

    我妈大概想不到有一天会有老师找上门来，说来好笑，华岳建校后开放的第一批名额里，有一分为资助贫困生而学费减半，我妈以为占了便宜，却没想到华岳是个全封闭军事化理的学校，等她意识到此后一年都不能每天揍我的时候，学费已经了，她只好认栽，为此又用擀面杖劈了我一顿。

    我不知许承了解到多少，从那以后，他对我比以往更严格，某程度上也更宽容，我还是经常打架逃课不认真听讲，他还是急了会跟我动手，但是很明显，我成了他在班上最关注的三个学生之一，第二个是迟海风，唐维安转来后，变成了第三个。

    全班是个人都知我跟唐维安合不来，我两一个天一个地，他刚转来那阵，我把他的红领巾扔茅坑，让他在周一升旗日的早上在全校师生面前罚站，又把他推教室门那棵松叶茂盛到几乎垂地的松树里，他来的时候一松针，脸上有些地方被划了血，后来我又趁他上厕所的时候，往他上浇了一盆洗脚。

    没想到这家伙弱得匪夷所思，五月的天，被一盆浇冒了，早读课上许承让他念作文，他站起来，又直倒去，旁边的人大惊小怪地摸了一把，叫起来：“老师！他发烧了！”

    许承为此又揍了我一顿，他的手法跟我妈完全不在一个档次，我从小挨揍，厚如城墙，他那技术就是挠。揍完了我，他命令我去医务室照看唐维安。

    我问他：“你就不怕我让他在那里多呆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