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一个恭恭敬敬的仆从停留在斜后方，垂着双手奉上一纸信笺，“飞白楼来信。”

    青年对于‘老爷’这般的称呼还未习惯，慢了一拍才回过去，骨节分明的手指起信纸，摊开后在前扫了几，便随手在灯芯燃，扔在地面。

    “果然是天枢尺。”

    天枢尺，贺洵，天枢院的掌门，飞白楼在金钱面前供认不讳，命他们散播谣言的，就是这个贺洵。

    那仆人默了片刻，愤愤，“老爷，这飞白楼也太见钱开了，别人让他们传播什么谣言就传播什么，咱们多给钱，就把幕后主使供了来，真不是个东西。可是，散播这样的说法，到底对天枢院有什么好，小的怎么看不透呢？”

    沈和光略一沉，摇摇，没有应答。

    前方忽然传来木门的吱嘎声，一个黑衣的瘦削影迈房门，窝陷，里渗着血丝，看起来周笼罩着一沉沉的颓丧之气。

    沈和光抬，面淡淡打了个招呼，“聂大侠，睡得可好？”

    聂辛并未言语，视线迟缓地在他面上打了个转，而后很快黯淡来，不声不响倚靠着门框坐在地，而后便像是化作了什么雕像般，再不动了。

    “若是想死，我随时可以成全你。”沈和光垂看着他，犹如瞧着什么死，连同声线也不复昔日的温雅，

    “但对于明渊来说，真正有价值的，不是一个自暴自弃的废、或者腐烂发臭的尸，聂辛，你最好明白这一。”

    似乎是提到了明渊二字，聂辛终于有了动静，抬起来，面看起来更加灰败了，开时是蛇般的嘶哑，

    “是我杀死了他。”

    “贺洵……他在我的短箭上涂了毒，也给我了药，让我目睹明渊被带走之后，便陷昏迷。”

    “我亲看着他……咽了气。”

    “沈明渊，他已经死了。”

    “他死了。”

    沈和光终于忍耐不，瞬间靠近，一把掐住了聂辛的咙，让他闭嘴。

    聂辛的神却不见丝毫动摇，底的歇斯底里狂涌不息，一字一顿地挤最后一句，“你……来晚……了……”

    他的梦里，他的现实，都不过是殊途同归，明明是最在乎的人，却最终死在他的手，天人永隔。

    他将事实一遍遍念，残忍地提醒自己，也迫着沈和光。

    咙间的力骤然一，沈和光手臂施力，将人狠狠抡了去，砰地一声砸在墙上。

    而后拍拍手掌，如来时一般踱步了院门，对着一旁的仆从简短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