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无奈，见白麓始终低着，不由先行开，笑：“白兄，你我皆为妖，并无尊卑贵贱之分，你何必如此拘谨？倒闹得我也不自在了……是了，你脸上那伤，是那飞来寺的僧人所为么？”

    不想白麓却是摇：“并不是。好叫赵兄知晓，小妖……我曾不自量力地要与那为害冯公的邪较量，可惜修为不够，全然不是对手，脸上的伤也是那时候所受，奈何全然没有愈合之相。”

    “哦？”妖尊听得皱眉，向白麓，“你之前只是略谈，现你我也无事，白兄不妨详细说说冯公遭难之事？若能从中找到解决之法，说不定也可以让你恢复本貌，你也不必在冯公面前自惭形秽了。”

    听妖尊直言他对冯慎行的，白麓满上伤痕的脸上不由一红，继而正：“多谢赵兄好意。赵兄愿听，我本当知无不言，只是那盘踞于冯宅中的邪怕仍未离去，保不准依然会来兴风作浪，白麓已是打定主意，哪怕拼着一死也要护住慎行。因而此间纠葛，就请赵兄不要再追问了。”

    妖尊闻言笑：“白兄是担心我们卷太脱不得？你实在太过见外，你我既已结为友，你的事便是我们的事，再说，白兄既与冯公真心互许，若能见你们心愿得偿，两相悦，实是一桩喜事。”

    白麓沉默片刻，乌亮的眸中哀伤，他苦笑一声，：“赵兄……可是人与妖，莫说我这张脸能不能得他待见，光是寿命便相差甚远，更莫提其它。慎行堂堂正正一个人，我总不能为求他与常伴左右，便将他化妖吧？”

    乌鳢妖言辞恳切，显见这些话确是他肺腑由衷，妖尊不禁因而勾起心事，默默低，亦不作声。

    他得小朗一往，自也不愿去多虑这仙妖之间的天壤之别，始终相信事在——己为，然而世间事能顺心顺意的又有几多？

    就算他愿为小朗踏仙，几遭天劫，他们就定能成一对神仙眷侣？

    一时之间，屋两妖各怀心事，无言相对。

    妖尊不由着这无端伤蔓延开去，起：“既与小朗他们约好一个时辰，如今还有时间，白兄要不要去外边逛逛，透透你这一日的闷气？”

    白麓随妖尊起，却是带忧郁，面现难，一派言又止的神气，妖尊见状先行笑：“白兄就不要见外了，好吗？”

    猛一闭，白麓向妖尊半跪：“尚求赵兄宽宥，我不能再在此地陪赵兄静候仙尊归来，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