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无一，空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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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缘同样失神，究竟留她是错，还是替她解脱是错？亦或是两者皆错！？

    缘生缘灭，缘聚缘散……修缘轻轻地摇，不过一瞬间，他选择了放。人生苦楚大概如此罢，舍不得也必须舍得，放不也必须放！

    修缘于空中如履平地，拾阶而上，袈裟无风而动，又听得他喃喃：“来世的她，投胎为何？经历如何？心境如何？皆是未知，我只知，来世的她便不是今生的她，更不会是如今的她……我的小姑娘已经离开了……我曾有过有缘人，在我手的那一刻，这世间再无我的有缘人。”我不后悔亲手将她超度，只恐来不及手任由她痛苦……小师妹……莫怪我。

    了悟么……？他只知就算是他的小姑娘回转世了，他找到了对方的转世，那又如何？那终究不是最初的她，也不是他的小姑娘。

失神地跟着念：“舍不得……参不透……”冥冥之中，她似乎有了什么悟一般。

    他上金光乍现，那张脸则更为圣洁了。修缘修缘，罢了，他们的缘分已尽，来世便是陌路人，不必求！

    不是他不想求，而是……他知求不得，求无用！更重要的是，能求的……不是他想要的。

    佛祖笑了，笑得慈悲：“凡所有相皆是虚妄，红十丈，人生八苦，你已勘破。因果已了，便放她走，随她去，莫求！阿弥陀佛！”他最担心的不过是迦叶勘破浮生百态，却勘不破自迷障，如今看来，他已经放了。

    只是转离开的司静思不曾看见，修缘那张无悲无喜无无恨无无的脸，在最后一刻还疑惑地看了她之前所在的方向。

    古今多少人，医不自医，算不自算，渡得了天人，却渡不了己。

    他的小姑娘只有一个、只有一世，在他动手的那一瞬间，他便已经永远失去了……

    修缘的影消逝在西边祥云万里的天空。小师妹……来世安好……

    佛笑：“放执念，放过有缘人，凡事皆虚妄，缘缘灭任由它。”

    修缘收回视线，周金光不断，眉心朱红颜更……不恨亦不悔，他曾经拥有过。佛祖说错了，他不曾有过求不得，他的小姑娘在的时候，一直都在他边。倘若佛祖以为他如今失去了可能再也得不到是求不得的话，那他不认……他的缘到了，又走了，仅此而已！

    来世安好！

    缘缘灭，众生，不皆如此么？

    司静思看着他无悲无喜的脸，一如当初那样了然而超脱世外。她忍不住笑了一，这很好、很好！她说不清心中的慨万千，只能连连好，转钻了系统空间的。

    “不了，你知我不是阿难，还要回无数、为石为树，去求不是我所求的转世。……她已然替我渡劫，教会我何为、教会我八苦是怎样的苦楚，我当知足。缘散了，便让它散去吧，我若因此生执念，他日又岂止这不会困扰着她？我是不愿如此的。既然已知再生缘非我所求，又何必求？”

    “迦叶……缘聚，你们相遇；缘散，你们分离……你若是参透了，缘灭；你若是要寻她的来世，则缘生……缘生则终有再见之日。只是了悟与否，参透与否，你心自知。缘能生否，再生缘是否是你所求，你亦心知。骗得过天地，骗得过我，却欺不得你自己。迦叶……如何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