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来的故事。那丫被收为姨太太后不过几年就产了虞光廷，而没等虞光廷大，她和家里司机的被人撞破，虞司令一怒之，就当场枪毙了她。

    虞幼棠这辈就是这样了，活一天算一天，永远没有好转起来的指望。那丫死了，他除了虞光廷之外再找不到人可去憎恨；而且虞光廷那么健康，那么活泼，那么开朗，愈发把他衬托成了一个垂死之人！

    虞光廷没有虞幼棠那么繁复的心，他只是很好看的傻笑。笑了很久也得不到回应，他委委屈屈的低，不笑了。

    虞幼棠一看见他那天喜地的模样，心里就很不舒服；现在他偃旗息鼓的老实了，哥哥却又生了些许恻隐之心。

    「站着什么？」他轻飘飘的发了言：「自己找地方坐。」

    虞光廷见他了声音，心中复又愉快起来。费力搬来一把红木椅，他绕过写字台，在虞幼棠旁边坐了来。为了显自己的关怀之，他伸手捻了捻对方的袖：「哥，这英国料真厚啊，是不是穿着很和？」

    虞幼棠抬手扯了扯衣领，而后转向虞光廷，上审视了对方的衣着——像一切登青年一样，虞光廷随，打扮的又潇洒又随意，并且不怕冷，秋时节依然只穿单衣，是浅西装着蓝白细条纹的衬衫，也没打领结领带，不知又是效仿的好莱坞哪位电影明星。

    虞幼棠随手抄起手杖，握住中间一段，用那手柄轻轻掀起了对方的西装摆，同时淡淡问：「新的旧的？」

    虞光廷立时会意：「旧的，上个月就穿了，都洗过三四次啦。」

    虞幼棠放手杖，转而去解自己那西装纽扣：「换一换。」

    虞光廷很痛快的答应了一声，当即也开始跟着脱衣裳。

    虞家兄弟量相仿佛，虞幼棠常穿虞光廷的旧衣服——并非要节省，而是因为他肤异常，一旦贴挨蹭了那雪白浆的崭新衬衫，就必然要磨的周疼痛不适。

    虞光廷利利落落的就脱成了赤膊。把自己那衬衫捡来抖了抖，他见虞幼棠也光了上，便讨好卖乖的起凑上去，要为他穿上这件旧衣。

    「哟，哥……」他很关切的弯腰去，细看对方那一侧：「你这里是不是磨破了？」

    那一往日都是粉的浅淡，今日隐隐泛了红，而且显了胀迹象。

    虞幼棠很平静的回答：「是的。」

    虞光廷皱起眉，一边继续为他系衬衫扣，一边替他害疼：「你穿金先生的衣服嘛！」

    虞幼棠近距离的嗅着弟弟上散发来的温气息，一颗心忽然又柔起来：「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