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推着芒斯特沿着一条小路走了两个小时。

    月亮从灰的破丝线一般的银光，从小路两边的树叶之间投在沉默的两人上。

    兰德到疲惫和忧虑，他脑中一刻不停地思考着接来他应该要的事。

    他一直都像是一只老鼠一般，被臭烘烘的狗——那些莫名其妙的白的人——追得到跑。但是这状况并不应该继续去，兰德想，他得有一个目标，一个目的地，就比如说……

    芒斯特的尾不小心从毯面了一小块来，月光照在那蓝的鳞片上反了朦胧的光泽。

    像是珠宝一样的光泽……从起球的毯和吱吱呀呀的椅隙中来。

    兰德到自己的呼一顿。

    一条丽的人鱼……芒斯特现在的模样可以让兰德毫无心理障碍地这样称呼它。

    那么丽，那么梦幻，如同童话故事里的主角，让人无法移开睛。

    “大海。”

    他忽然开，喃喃地说。

    “什么？”

    芒斯特抬起，用那信赖和纯真的目光注视着兰德，它的睛如此清澈见底，只要一想到它或许会因为白的试验而遭受哪怕一痛苦，兰德就觉得自己的心脏都被收了。

    “你应该去大海。”

    兰德对芒斯特说。

    他是在海边找到芒斯特的，广袤无垠的大海可以让芒斯特轻而易举地从白的围捕中逃离，而它的生理构造证明它最适合生活的地方是之中……

    “大海？是小人鱼住的‘大海’对吗？”芒斯特显得有些迷茫，它已经不记得最开始自己呆的那一片又咸又的域了，从它有记忆开始，它住的地方是客厅里的鱼缸，“如果兰德觉得我应该去……我会去的，无论兰德你去哪里，我都会跟你在一起。

    在一起？

    兰德因为那个单词而微微一愣，一酸涩从心脏的位置弥漫开来。

    哦，不，不是“一起”，会回到大海之中的人，只有你，芒斯特……

    兰德听到自己心里有一个声音对着兴致的芒斯特冷酷地说。

    ——兰德从未忘记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

    ——他亲手杀了罗杰斯。

    他也绝对不会回避自己的罪恶，在一切都结束之后，兰德清楚地规划了自己的未来。

    他应该呆的地方是监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