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孟哲一声不吭地吃饭，赵飞鸿又随说：“况且同为男，如何成婚？”

    游孟哲：“孙斌寻小倌……”

    赵飞鸿：“寻小倌归寻小倌，成婚又是另一回事了。”

    游孟哲心一喜，赵飞鸿却：“况且我也没这癖好。”

    游孟哲又百无聊赖地吃饭，赵飞鸿：“明日就带你上京去，寻我把兄弟帮你散功，近日须得收敛心神，不可再胡思想。”

    游孟哲筷掉在桌上，赵飞鸿：“此事不容商量，若不愿意去，便回你的玉衡山去。”

    游孟哲眯着，想的却是另一件事，试探着：“那我留来……你就不用上去与我爹打了是么？”

    游孟哲隐约也有怕，赵飞鸿武功本和游孤天不相上，然而被自己胳膊肘往外拐地这么个一骑……万一比游孤天厉害了，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赵飞鸿：“八月十五之事容后再说，这不是买卖，不与你谈条件。”

    游孟哲心想好吧，多半拖着拖着就没戏了，本来就想上京顺便见见余卿，要散功么，说不定还有别的办法，走一步算一步就是。

    18、房日兔

    翌日赵飞鸿早早便起来，收拾好包袱，在门上贴了张字条，嘱咐左邻右舍帮照看着，带游孟哲一路来，于芦河坐船北上，前往京师。

    时值开旱期，寒江上游枫山还未破冰，浅浅不到六尺，芦苇一片枯黄败，偶有几只鸟飞过。赵飞鸿先是搭的大船，北上第一波去江州的人甚多，俱是行商货郎之辈，大船里熙熙攘攘，十分吵闹，到都是人。

    赵飞鸿坐在船偏僻，双手搁在膝似在练功，又似在闭目养神。游孟哲凑到船舱的篷边，把篾抠开个朝外看景。

    “小。”侧旁有老人递来个包生，说：“给你爹。”

    游孟哲手肘碰了碰赵飞鸿，随：“喂，爹。”

    赵飞鸿忙接过生谢，与那老斟了两杯小酒，随闲聊，旁的人问他上何去，赵飞鸿：“带他上京访友。”

    “年轻人。”老捋须：“常走走是好的，他娘呢？”

    游孟哲说：“我娘翘了，他是我娘姘。”

    老：“……”

    赵飞鸿一哂：“我是他师父。”

    老又不妨不妨，一日为师，终为父，赵飞鸿谈吐极有风度，两人聊了几句，整个船舱里所有乘客竟是停谈，整个船舱，都听着赵飞鸿和那老叟闲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