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铜鱼的，说书的，到都是。

    游孟哲几次险些走丢，瞅见个闹就朝里挤，每次都是赵飞鸿转回来，提着他衣领朝路上走。

    “那是什么，师父。”

    “那个呢？”

    “糖葫芦！这个我知！”

    “面人是什么？”

    “这个呢？怎么还有？”

    “机括会自己转？”

    游孟哲像个乡人，事实上他与赵飞鸿也像是乡来的，师徒俩各背着灰不溜秋的，一尘土仆仆的袍，较之城衣着光鲜的公哥们，简直就像上京卖艺的。

    十六抬大轿浩浩沿街过，敲锣打鼓，民众忙让，京师富人家娶亲，游孟哲被踩了一脚就怒了，拉着别人家丁：“喂！”

    “不可生事！”赵飞鸿不悦。

    游孟哲只得作罢，过一家店时又好奇地看这看那。

    “这是什么？师父？”游孟哲拿了纯金的小玩意。

    “哎！别动！”店里伙计瞥他不像买东西的，说：“这是给小们烟用的拨。”

    “这支笔怎么卖？”游孟哲又问，看了赵飞鸿一，意思是要不要买东西上门拜访张远山。

    伙计也不嘲他，只答：“三千两。”

    游孟哲：“……”

    赵飞鸿莞尔：“走罢。”

    游孟哲：“这么支笔要三千两银？给我五两银我能一箱……”

    伙计：“不是三千两银！是三千两黄金！极洋沉木的柄，北境神狼的豪，昆仑山人制的笔！本店明码标价，俱是黄金。”

    游孟哲又去看文房四宝，洗笔的九龙白玉碗，架笔的眉黛山端，乌烟胭目砚，雕桌，琉璃屏风，随便一件都是动辄数十两黄金的天价。

    伙计取了，随手朝一个洗笔坛中那么一，白蒙蒙的天光，雕得近乎玲珑的琉璃坛里，刻在上的无数游鱼随着光动了起来。

    游孟哲啧啧惊叹，伙计又：“御书房的文房四宝都是咱们店里贡的。”说着又以笔在碗中一搅，烟似的墨散开，久凝不散，犹如白玉中冻着一缕乌云。

    游孟哲笑：“买不起买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