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讨场，只想抱怨抱怨，有个听他说话。

    转念一想，张远山不是更惨么？连开都不行，也不能自言自语，全憋在心里，游孟哲要哑了，多半会疯的罢。

    游孟哲心里颇有唏嘘，未料那家又：“年前老爷收到江南发来的书信，听到游少爷在赵大侠麾学艺，兴了一晚上。”

    游孟哲心想难怪，这家终究还是知自己份了，张远山应该也认识他娘才对，赵飞鸿上次说过，他们仨还在江山亭里喝酒……只不知哑兴起来是不是握着拳啊啊地叫，到底是怎么个兴法……

    “怎么个兴法？”游孟哲随问。

    家笑：“收到信的当天，就亲手为少爷写了幅字，少爷这边请。”

    家把游孟哲请到书房，从书架上取幅卷，游孟哲打开一看，六个字：君潜龙在渊。

    游孟哲左看右看，看不个所以然来，说：“呵呵呵，替我谢谢他。”

    家：“待得老爷回家，少爷可亲自对他说。”

    游孟哲咂嘴，不得不承认这字确实写得比自己好看，收起书卷回房去，又问清京师街，打算明天去拜访余卿。

    20、箕豹

    翌日游孟哲睡到日上三竿才醒，只觉这府里吃的，用的无一不讲究非常，早饭吃的鹌鹑粥，鹌鹑撕成细丝，与粥搅在一起，即化，鲜而不腻。十六碟小菜游孟哲有一大半叫不名来，想必都是京师里最级的糕。

    只有茶喝得来，那可是玉衡山的尖，游孟哲：“这茶居然你们也有。”

    丫鬟笑：“这是老爷珍藏的茶，张伯想游公一定念家，便泡了一壶。”

    自打教占了玉衡山后，尖便采不太到了，当今天也不喝茶，玉衡尖便这么断了销路，张远山那好茶赫然是最级的第一茶苗。

    “这些都是府上的？”游孟哲说：“味好得很。”

    丫鬟：“有的是让的，有的是在京师买的，老爷的菜味那才叫好呢。”

    游孟哲用过早饭，小厮要跟，游孟哲忙不用，家知游孟哲要去，便吩咐备轿，游孟哲想了想，坐轿就坐轿罢，从前在山上呆了十六年也没坐过，看上去还风光的。

    于是前有鸣锣开，后有家丁压阵，游孟哲浩浩沿街过，前往京城东北廿二胡同，余卿的衙门。

    “快的嘛。”游孟哲轿后说。

    众家丁心想八抬大轿，轿上的张家的字，连六尚书和大学士也得给你让，能不快吗？

    游孟哲还没什么觉，示意：“你们回去罢。”

    为首家丁恭敬：“张伯让小的们等着，专听公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