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潘烟事以来，顾非也很一段时间都胆战心惊的，每天晚上都睡不踏实，永远在同样的噩梦。

    又说：“你真的要因为和男人在一起，不顾妈妈的死活了吗？”

    经过这些事，顾非也的暑假正式宣告余额不足。

    顾非也过很时间想过这个问题——为什么简简单单的生活非要过得这样杀气腾腾，为什么他非要这个选择题不可？

    他是个正常独立的人，选择和谁过一辈，自己最有发言权，不是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怎么就非要听你意见听他准许，怎么就这样为难了？

    这一天，母俩谁都没有说服谁，顾非也丝毫不肯松说分手，潘烟也没有用和很多年前对顾舟用的压手段——也许是人老了，一来没有当初的力和能力，二来怕小儿重走大儿的老路。

    而当顾非也这边准备开学，潘烟那边也不是半步都离不得的时候，顾非也开始寻思聂细卿这次忙得太过火；与此同时，伤好了很多已经不妨碍见面的聂细卿，也开始发觉这次两个人似乎“淡”了很多。

    当两个人都“心怀鬼胎想避开对方”的时候，见对方刚好也忙心里会松一气，比如顾非也，比如聂细卿。

    梦中潘烟对他说：“分手吧，你不怕我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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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双方暂时先这么拉锯着。

    或许人都有执念，都有自己持的对与错。

    脑里拎得够清楚，却还是会在潘烟的日渐消瘦与形容枯槁中败阵来——知自己没有错，知是对方想不通，但二十年的母亲，他是真的见不得这样包骨孤立无助的潘烟。

    可顾非也自己的立场呢？他聂哥呢？

    顾非也真是怕了潘烟，怕狠了的那，但他知，一旦自己显得太过张，让潘烟得到哪怕一丁“他非常害怕她会自杀”的讯息，被住了肋，那么在接来的拉锯战中，他就会于被动地位。

    于是顾非也开学这天，几乎“忙”了一整个暑假的聂细卿现在了r大，逮住了同样“

    他并不想和聂细卿分手，一也不想。

    潘烟，或者聂哥。

不多了，是否也可以看作是另一刀式威胁呢？

    就要大四了。

    “不是什么事了吧？”——两个人都这样想着。

    转潘烟院。

    生活本来好好地过着，忽然有天，有人扔过来一选择题，要求顾非也舍弃其中一个。

    这不应该，这很荒唐。

    梦中肝胆俱裂丝毫不掺假，醒过来一一脸不知是汗还是什么，当然更少不了提心吊胆。

    场景切换，顾非也又回到了本该飞去见聂细卿的那天，同样接到了潘烟的电话，而这一次，他回到家，却没来得及把人送到医院。

    站在潘烟的角度，她这辈真算是坎坷，“轨”和“柜”这两个词魂不散，你方唱罢我登场，在她的人生中砍了几纵横的伤疤，丑陋而又狰狞，见不得碰不得。

    她能走第一步，就能走第二步，而顾非也一旦退了一步，最终又将退到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