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牙刚开的时候，老太太还仰脸看着他，屏息听得认真，但听到最后那几句，傻也知那是满嘴跑火车的诨话，绝对当不了真。于是，老太太皱了一脸的褶，连连摆手，哑着声音想解释：“老并非在说胡话——”

    龙牙：“那他吃饱了撑的去刨山，拾掇走了你儿的骨？”

    老太太连连摇。

    老太太本就瘦小，此时额着地上的冰渣雪泥，一跪不起，更是蜷缩成了灰扑扑的一团，丝毫看不之前的吓人样儿，就像是个普通的老人，只是姿态低微恳切地叫人心酸。

    一时间，车里车外都陷了沉默。

    不过只要是沉默，就总会被人打破。

    老太太不知听了谁的瞎话，一心想用歪门邪搜罗个能帮她的人。

    老太太依旧摇。

    就连龙牙都被堵住了似的没有说话，更遑论车里那一大一小。

    他说一半的时候，老太太就开始摆手，似乎是想否认什么但又不知从哪里说起，她喃喃着说了好几个“并非如此”，而后又尝试着开解释她先前的行为，只是开嘟囔得十分糊，让人听不明白，后面才清晰一些。

    要不是齐辰正全不遂，说不定就忍不住从车上去了。

    老太太：“……”

    老太太浑浊的中雾气未散，泪痕未，大概是打算跪上三五个小时的，没想到这么快就被拎起来，表有些茫然地“啊”了一声，然后像是缓解张似的了瘪的嘴，郑重地了一：“是，老只此一愿，别无他求。”

    就见龙牙愣了片刻后回过神来，伸手掏了掏耳朵，像是没听清似的，弯腰抓着那老太太细瘦的胳膊将她拎坐起来：“不是，你等等！别忙着跪，我有些没闹明白，你这求的什么？求你儿骸骨归乡？”

    齐辰：“……”他大概脑被狗啃了才会以为龙牙这货是在认真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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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自己依附在玉镯上，能存留这么多年已

    他“呵”地笑了一声，拍了拍老太太的背，抬手十分没谱地朝这小破土路一指：“诶——我给你指条明路。你看，你不如顺着这路直走，翻过俩山，城后第一条岔路左拐，走过两颗歪脖树，就能看到个破庙，庙里有个人摸狗样的主持叫惠迦，那秃驴别的不行，叫魂可是一把好手，随便来一嗓，能把十里八乡孤魂野鬼都招过去他两掌，你现在发，明天天黑前指不定能到。”

    齐辰：“……”

    龙牙也不回地指着齐辰的鼻问老太太：“他是你儿？”

    龙牙忍不住冲她翻了个白银：“那你求他个鸟用啊？！”

    齐辰：“……”

    “额……老人家。”齐辰忍不住开了。他对这老太太要说好，那真是半没有。毕竟被人耍招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来还行了药，可绝不是什么令人愉快的经历。但被一个瘪成这样，恨不得走路都哆嗦的老人跪在地上恳求，他还是觉得受不起，语气自然也就不起来，“招魂安魂这事还是慎重好，怎么也不能大街上随便拉个人就求帮忙，术业有专攻，我不攻这个呀！”

这个十分钟前刚被她掰着嘴过药，至今除了脖哪儿都不能动的受害者，都有些应景地难过起来。

    齐辰听了半天，才从她颠三倒四的言论里理些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