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积尸遍野，应了那个大凶之兆。而你呢，就是在荧惑鬼宿的当天，伴着天雷现的，那天恰好又是廿九，所以……所有人都认为你是荧惑星界，是个凶星煞神，大积尸都因你而起，谁靠近你就会多灾厄、犯孤寡。”

    “凶星煞神？”以旁听者的份这样听别人讲自己前世的来历，齐辰只觉得古怪却又心复杂。不论是龙牙还是那老槐树所说的话里，他的前世似乎都是个正面的角，所以一路上他在心里猜测过很多可能，独独没想到自己居然是个人见人躲的存在。

    他沉默了一会儿，问龙牙：“然后呢？”

    “后来？后来他们就真以荧惑星君的那来供奉你，生怕你哪天兴致来了山走一遭，害得他们人不安、六畜不旺。每月廿九那天，就会在瞿山正西边，灯十五盏，祭一祭你。”

    齐辰：“……”

    “这景我听你说过，你说的时候居然还平和，换我早把山给掀了！”龙牙说着，顿了顿又：“不过后来我来找你的时候亲见过几回，那些人战战兢兢地在山路上灯，完了磕好久的，看得人——”

    他啧了一声，接着：“确实跟他们计较不了。”

    “所以我前世真是凶星？那又怎么会跟你认识？”齐辰有些不明白。

    “凶星不凶星连你自己都说不清楚，我又上哪儿给你翻证明去？”龙牙指了指厅堂上的那个挂幅：“只是你的可不是凶星该的事，你跟我说过，这挂幅是天象，也是落给你的担，上的字就是你要背负的东西，三界之所有生灵都在其中，救命魂，渡苦厄，生于大凶之兆，着凶星煞神的名号，背负的却是这事，还落不着一儿好——”

    龙牙说着，回看着他，讥：“天号二百五非你莫属。”

    齐辰：“……”

    “我就是被你这二百五救的命魂之一。”龙牙又接着，“那时候我本刀碎已经过了百年，埋在土里的我就是碎铁一堆，一意识也没有。你那时候凶神的名号淡了，据你说，每月廿九，你会沿着那十五盏纸白灯笼映照的路山，顺应天去救一些该救的命魂。那天老天，终于到老了！我这缕刀魂和意识就是被你唤起来的，你把我的本碎片拼合起来，算是给了我一条命。”

    “不过那百年中，有缺德货试图挖过我的本碎片，以至于还有一分散落在外，害老一直找到现在。”龙牙大概又想起了他的柄首，脸黑成了锅底。

    “那后来呢？我为什么——”齐辰想说为什么会死，但是他现在又好好地站在这里，说这个字总觉得有怪异，于是顿了顿，改：“为什么红会变成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