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就算算，百年国耻的时候，我疲于应付，你忙着养伤，就算我有空和你讲，你有心听我说么？再后来建国了……”

    南京没好气，“江苏忙着割地给你，把你养了？我忙着懊丧自己无能？”

    突然他顿住，狐疑地看上海，“你是不是耍氓的时候搞错人了？理说苏州那边割地给你最多，和你本来就有亲缘维系，他又比我白比我富比我，更对你痴心一片，理说你应该喜他去啊？”

    上海看他，“你以为我想喜你啊？”

    南京更糊涂了，“那你换一个呗，横竖也没人着你喜我。理说，你喜我这事儿不科学的，我风光的时候，你还没生……”

    “风光？你是说东吴时，你成天和北方掐架，四放火的时候？东晋时，你和会稽他们几个磕五石散，漫山遍野奔的时候？还是梁时，烧香拜佛，到建寺庙？要么就是陈，那胭脂井，胭脂香味还在否？”

    老底被人揭了，南京脸上很是挂不住，上海还得理不饶人，“要么就是南唐吧，天天诗作赋，月正风，最是仓皇辞庙日，垂泪对娥，好词好词。再后来就是靖难之役，一场大火，再后来就是秦淮八艳，十二金钗，红颜薄命，风云散……敢问风光在哪儿？”

    南京又恢复了那冷冷的神气，上海神地看着，几乎不假思索地开了，“旁人你的富贵金粉，我却喜你的苍白破败。”

    看到南京不敢置信的神，中满是谴责——这世上竟有这么不盼着人好的望人穷！

    知他显然又曲解了，上海赶补救，“你那些纸醉金迷的往事我是没见到，你也知晓，唐代天宝才有华亭，我才有些意识，非要算建城史，得从元代上海设县开始，满打满算700多年。朱明建朝时，我还是个穷乡僻壤的小渔村，肯定是没见过你绝代风姿……第一次见你，其实是在静海寺。”

    “我那时候又穷又小，除了隔的苏州、嘉兴之外，谁都不曾见过，更不要说辖三省的你了。一开始签约，听闻是在英国人的军舰上，之后他们便想带着我去拜会你，无奈说你有恙，不想会客。我想想也是，刚签的不平等条约叫南京条约，如果我是你，肯定也是郁结于心，不想见人。我就离开他们，随便在附近走了走。然后我就看到了一座寺庙，仿佛便是之前谈判的静海寺。于好奇，我走了去，然后就遥遥看见你在对着一座塑像祷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