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诡异的是，我能看见旁边大船映在面上的倒影，那却是另一幅截然不同的景象，国王陛站在二层的阶梯上，伊什卡德与一些黑衣卫士在船上奔走，似乎在寻找什么，甲板上很净，一尸也不见。

他都毫无反应。

    几十年前臭名昭著的弑君者，波斯曾经的最祭司，当年权力大得只手遮天，一度翻云覆雨，即使那时我并未世，也对他的作为有所耳闻。没想到这个销声匿迹了几十年的神秘人，就在我的面前。我忐忑地抓手里的匕首，怎么也猜不到他的目的是什么，又怎么有能力带人来到幽冥之地。

    这景熟悉得可怕。恍惚之间我像一回到了七年前，在神殿里捧着弗拉维兹的尸骨哀泣。我不知是否是我我不够虔诚，所以才会堕回地狱，一遍一遍的承受莫大的因果之苦。

    这东西，显然跟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有关。我抓它，靠近船桅边，一只手展开伸去，冷冷：“我猜这个东西对你有用。如果不希望我把它丢海里，就立刻告诉我，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瀛海奥克阿诺斯的彼岸？这不就是传说中冥河的别称吗？

    “别心急。我正要告诉你，没有你的帮助，我也得不到我想要的。”他张狂的咧开嘴，扫了一尤里扬斯。我用匕首瞄准了他咽。

    “别那么激动，你还有机会救活他的。”

    “瀛海奥克阿诺斯的彼岸，你们拜火教的人称为‘虚空’，冥界与天国的界，无主鬼魂居住之所。”

    似有一霹雳在

    沙赫尔维笑了：“说实话，我还真担心他不会跟来，但看来，我真是有多虑了。明明立誓要再生为无人，却还不惜代价违背诺言……真痴啊。”

    我意识到他们在找我，而我却也许被带到了非人间的地带。我悚然动容：“这是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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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诚如你所知的，你见到的两个人是双生。”他抚摸着面，“只不过，是从一个人上分裂来的二重，一个是本，一个则是影。”

    听见这声音，我一惊，抬起去，看见一个人从里冒来，似乎已经在船埋伏了很久。他像一只鬼般爬上船，生着黑尖甲的手指似要来碰尤里扬斯。我匕首，一脚将他踹开：“别碰他！你是什么人！”

    那人在暗测测地笑了，一双睛泛着隐隐红光，状似妖。

    “呀，吓到你了。我忘了自我介绍，我叫沙赫尔维，你也许听过我的名字。”他幽幽盯着我，站起来执起一支桨，黑衣飘，俨然像是冥河中的渡神卡戎。

    “你说我们在冥河里？”我的背上寒意涔涔，想起那天晚上曾经在弗拉维兹边见过他：“你到底是谁？带我们来这儿什么？”

    “你一定很迷惑是不是？”他弯腰，我来不及阻止他拾起尤里扬斯的面，将它翻过来，我才发现那正对额心的位置，镶着一枚反光的东西。我看了一手中的事,它们似乎是一样的质地。

    背脊爬满寒意，我望了望四周，甲板上尸横陈，遍地血腥，尤里扬斯带来的人近乎全军覆没了，只有一两个人还持着没有倒，其中就有曾经被我打伤的那个蛮。河面上弥漫着重的雾气，看不见两岸的廓，雾气中无数黑影若隐若现，中漂浮着星星诡异的蓝光，像鬼魂的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