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岁的模样，已经跟四十岁的人差不多了。黄蜡的肌肤，涸裂开的嘴角，还有行动不便的左脚，被她打残了之后，他一直一瘸一拐地跟着她。

    不是因为她而恨她，却是因为仇恨而恨她！

    光秃秃的尾指上没有任何东西，只有常年戒指留的一圈痕迹。跟他白皙的肤不同，有些浅黄了。但他还是了那么多年啊！

    她将脑门磕血，仍固执地往地上撞去，直至了过去。

    她有些心惊了。

抖，连铲都拿不稳。

    她越来越觉得他丑了，老了。

    岁月不留人，日过得艰苦，即使再有多的貌，仍是抵不住生活的摧残。

    这样的她，只好空着手给他守灵。

    站在光的人，五官渐渐有些看不清了，但她仍听得清楚他说得极残忍的话。

    跪在他的墓碑面前，足足叩完七个响。

    “哎，你别说了。我听夫人旁的总大人跟别人说的，说三小之所以夫人给她好吃好穿全赖四老爷的努力呢。你说，这个早年跟姘一起被夫人捉到的人，怎么突然转了，给自己的孩着想了，之前可是连理都不理，生三小的时候他可是一兴都没有，木着一张脸，把三小扔棚里的呢！”

    她将他打得不成人样，他依旧跟着，就在她不经意回间，他就会站在那里，不近不远，淡淡地朝她微微一笑。

    他继续跟。

    她想挽回。

    直至满门抄斩，她仍是介怀过去这些事。那些事犹如在她心里生了，死死地戳着她的心，每个夜晚她的梦里都是一片血。

    她连哭得力气也没有，一抔黄土，几张纸钱，不断地洒向他。

    她已经习惯了许璎珞在她的后。不她什么，他总是默默地不声，一直牢牢地攥着她的手，一直跟着她。

    无。

    她骂他不要脸。

    将她往死里打！

    生前这个人最的是净，死后却连衣服都被别人剥走了。她记得他的手指上会着一只金戒指，那只戒指是他上唯一仅有的贵重品，那是韩家主母在将他迎娶回来之前给的定信，他宝贝得不了，小时候她不小心拿了那戒指，他气得狠狠打了她一顿。后来这戒指被她拿去换了钱，给了他一只掺假的戒指，他都好好地着。

    她骂他不知死活。

    她上没有一件东西是她自己的，真正应证了那四个字。

    她开始觉得厌烦。这个男人比生她

    重复掉了十次后，她终于有力气拿得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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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他生了她了，谢谢他这么多年来一直护着她，谢谢他打醒了她。

    几个之人在屋外窃窃私语，她只能攥着拳，死死地看着灵牌。

    他继续跟。

    然后，扔她，在她的视线中，越走越远。但她仍看得见他仇视她的神。

    她终于爬到这个人的三步之远，却被人拉开，用板狠狠收拾了她一顿。

    可如今呢？

    “我说……”

    “听说了吗？四老爷似乎已经死了好时间，那屋真是臭得不了呢。”

    回来之后，她一直待在屋里，哪儿也不去，死死地守着他的七。

    她依旧是不孝！

    生前最不孝的人是她，她不想他死后，她依旧那么不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