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奥菲利亚。他在空白的脸上仔细画蒋风白的眉，指尖沾了些许颜料，很快被涂在他的上。

    但蒋风白不知。

    他什么也不知。

    过去的蒋风白很单纯，会非常信任路越，因为路越是他的儿时玩伴，对他很好；同样，蒋风白的心思日益复杂，他开始提防自己的父亲，一心一意跟着祖父学习理家族生意，把自己打磨得愈发冷。

    路越心知肚明：如果日复一日对这人温柔去，总有一天，总有一天他会得到最特别的位置。

    犹如奥菲利亚被珍藏在底，有些稽，但又十分丽。

    许多年后，路越与他的父亲分抗礼，依然看不惯对方，却也不能怎么样。蒋风白倒是一直给他帮助，即使往日的分逐渐有些淡了，可路越仍旧拥着满怀意——他觉得时机差不多到了。他再次拿起画笔，想要使他的奥菲利亚穿上婚纱，走向玫瑰盛开的教堂。

    然而，蒋风白拒绝了他。

    “阿越，你知的……我没打算上谁。”蒋风白的眉间有几分冷淡，几分难堪，以及愧疚，“我们只是朋友，仅此而已。”

    路越低，指甲划破了掌心，被束起来的发像是毒蛇在后频频吐——可他不敢暴心底的暗——他只想要那个好的、宛如那日一同坐在院里被风吻过发梢的心——“对不起，是我……得意忘形了。”

    蒋风白看似不近人，实则心很，只对认可的人心：“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那时的他并非生意场上冷酷的蒋先生，他还惦记着格有些沉的朋友，还想着仔细斟酌拒绝的话语。

    那天晚上，路越撕了他的奥菲利亚，倾倒了满满一桶浑浊的颜料，把整个房染成诡异的暗黑。奥菲利亚就沉睡在污秽之中，他闭着，不会说令人伤心的话，更不懂拒绝。路越将自己沉去，缓缓沉，如同拥抱着底的人——他躺在一地粘稠的颜料里，过分白皙的肌肤被磨得发红，怀里是那幅皱的画。

    画虎画难画骨，画人难画恶人心。

    此后，每次与蒋风白见面，路越总会温和的笑容，底霾似乎一扫而尽。只有在对方注意不到的地方，他眉中虚伪的笑意才会浮现一抹真实，令人退避不及的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