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少爷，少夫人，对面的张员外想过来拜访二位。”

    迅速变成了一个温柔貌的秀雅女，站在竹妖后柔声说：“请他来吧。”

    张员外九尺声如洪钟，手里拎着两个新鲜羊腰，一门就朗大笑：“二位，一见面礼，不成敬意，以后咱们就是邻居了。”

    竹妖接过那两个羊腰，被张员外的染，笑容也忍不住灿烂起来：“请，快请，我昨日刚冰了一坛上好的竹酒，正盘算着请几位来家中小聚，没想到竟是张员外先登门了。”

    张员外摆手：“今日喝不得酒，回家要挨骂。有个事儿来拜托你们一声。我媳妇儿天生闹，三日后要在城中办桃诗会。我在街上见到沈少爷和夫人都是气度不凡之人，就亲自过来请柬了，请二位务必赏光。”

    竹妖左手拎着羊腰右手接请柬，连连说着一定去，又要请张员外喝酒。

    张员外说什么也不肯喝，客了几句就回家了，满脸都写着妻二字。

    送走了好客的张员外，竹妖回看着一直不言不语温柔小媳妇儿状的，轻咳一声：“好了，变回来吧。”

    问：“你是真的喜去，还是没学会拒绝凡人的邀请。”

    竹妖拎着羊腰尴尬地晃了晃：“在延州城里找副新鲜羊腰可不容易，就去玩玩嘛？”

    伸手：“给我。”

    竹妖说：“你不会是想给人家扔回去吧？”

    无奈：“难你知这东西该怎么吃吗？给我，我去给你炒个葱爆腰。”

    等到炒腰腾腾上桌，竹妖才如梦初醒，恶狠狠地看着：“你再说一遍你什么都不记得了？”

    默默摆碗筷。

    竹妖恼了：“谢剑涯！你以为我瞎吗，你这个样就像被人了降一样。”

    有些事他没有问师父和君，只要确定了就是，剩的事，就该他亲自来解决。

    抬眸，把腾腾的米饭推到竹妖面前，有些茫然地轻声问：“这样不好吗？”

    竹妖怔住。

    没什么不好，一切都很好。

    这个从里来的脾气好极了。

    可他就是觉得缺了什么，所有的温柔亲昵都隔着一层薄薄的雾，也不真切，恨也恨不明白。

    竹妖说：“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说：“我以为你会比较喜这个样。”

    竹妖说：“我刚醒来的时候，你的师父告诉我，你带着我的小儿走了。所以我思考了很久，思考你到底是谁。”

    沉默了许久，淡淡说：“离开的那个，是我的心。”

    那个狠厉，暴躁，充满了占有和毁灭倾向的心，在他濒死的那一瞬间与他的魂魄彻底分离。

    心离开，留的这半缕残魂，就只剩了无尽的恋与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