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是我自己。”夫一个微笑，磊落如清风，“我不愿改命，是因为我想去看看不同的风景，而非顺应天命；吴崇庵也许依旧英年早逝，但他为时代而生、为时代而亡，这也是他自己的选择，是值得敬佩的。冠以命运二字，乃是对他的一侮辱。而此刻的我，选择去救自己的学生，这也是我人生中的一个选择罢了。”

    两人都没有在说话，但对视的一，便已将一切说尽。

    他应该是人人都着的神采飞扬的大唐少年，却为了他那样的神。

    岑的心里，仿佛又一团火在燃烧，他看着夫，忽然又想起了南榴桥上的红衣少年。他不知在现实中，自己已经昏迷多久，但桓乐一定还在等他。

    夫看着被风得摇摆不定的烛光，：“你一直在与天斗法，也问过我许多次，答案是什么。可若我告诉你一个答案，恐怕你也不会采信，因为答案一直在你心里。只有你自己相信它，它才会成为你的答案。”

还是会死。柳七再次受到了天的桎梏，好似无论怎么尝试，都被困在这个怪圈之，无法挣脱。

    “那你心中的答案是什么？”柳七反问。

    顿了顿，夫凝视着柳七，：“命运已经改变了，只是当的选择不同。”

    永远在等着别人来救自己，永远都用浑的刺包裹着自己。

    气氛有些凝滞，良久，柳七沉声问：“你一定要去吗？”

    夫再没有任何留恋，转便投了茫茫夜。离得那么远，岑仿佛还能看见他额上渗的汗，和急促的息声。

    夫担心着桓乐，提起衣摆就往鬼宴的方向跑。却又在跑几步后停来，回过，对着站在黑暗影中的柳七行了一礼。

    岑愈想，心里的火就烧得愈旺盛。而此时柳七终于妥协，将夫送到了距离鬼宴不远的街上。

    是吗，只是选择不同吗？

    不应该这样的，如果自己能勇敢一，就不会变成这样。

    烛火摇曳着，洒落一片昏黄。

    但夫的眸光是那么的决，“你也说，是也许。这世上有那么多不确定的事，一个小小的偏差便可改变人的一生。很多人称之为命运，苦也是命，乐也是命；生平凡于是碌碌无为是命，半生坎坷最后否极泰来也是命，好似无论怎样都可以用这个说法，可你觉得对吗？”

    他还记得桓乐半跪在地上，说着祈求的话——“阿岑，你再等一等我，再给我一时间，好吗？”

    今夜他也即将赴死，但岑知，他的赴死与自己的赴死是两回事。

    此没有河灯飘过，距离闹市的喧嚣也甚远，月儿悬着，一家小酒馆的酒旗在地上投落寞的影。

    自己想死，是因为承受不了痛苦，是妥协、是屈服。他若真的如夫一般洒脱，就不会那么痛苦。

    是他从来都不勇敢，本没有选择活去的勇气。

    无论生还是死，夫向来决。尽有“一生孤苦”的批命，可他从不说什么反抗命运的话，却偏偏是活得最自由洒脱的那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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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分

    同样的疑问现在柳七和岑的心里，来回激。夫好像永远是活得最清楚明白的那一个，他与所有人考虑问题的方式都不一样。

    夫毫不迟疑地回答他：“我要去。”

    柳七没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