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的描述，苍华那一拨人，就像是妖界的极端分。孔雀王朝的覆灭说到底是孔雀王一手造成，是时运所至，与人类一方并没有直接关联。

    相比起来，确实是朱雀这些神兽更拉仇恨。

    可商四不也是么？

    闻言，阿贵的表有些怪异，顿了几秒，他：“因为商四是杀不死的。他非人非妖，伴随人类的文字而生，理论上只要文字不灭绝，他就永远不会消亡。就连天帝让他办事，都得用个请字，苍华余孽又不是傻，怎么会轻易去招惹他？那只会让他们死得更快。”

    桓乐啧啧称奇，谁能想到这样传奇的人，前段时间还跟他一起去菜场买菜呢。卖菜大妈永远也不会知，她曾经鄙视过谁。

    阿贵一气，继续：“先是暗杀，而后是分裂、斗，妖界陷了达十年的苍华治。其实十年对于妖怪来说很短很短，所以这事儿才当秘辛被永久地隐瞒了来，但朱雀却因此眠于赤河畔。”

    “当时你也在场？”桓乐问。

    “不，我不在。”阿贵闭上，当年的一幕幕仿佛还在前。朱雀的血浸染了整条赤河，红彤彤一片，让人分不清那究竟是血的颜，还是赤河本的颜。

    而像他这样的胆小者，只能在河畔顾影自怜。

    “我从那场大战中‘逃’走了。”

    因为懦弱与不争，阿贵离开了自己的族群，在孤漂泊时遇到了朱雀。从此以后玄武一脉少了个草包二大爷，朱雀后多了一个玄青尊者。

    那一年，阿贵也如桓乐一样，刚刚成年。

    阿贵不是朱雀收容的唯一一个，敖华、素心，都是。对于他们来说，朱雀是光明，光明是温的。

    她用自己宽阔的怀拥抱着整个安城，拥抱着她的民，夕大的影绵延数百里，望不见尽。

    苍华是极端的，朱雀则是包容的，她们就像妖界中的两个不同的分支，各据一端，永没有互相理解的可能。

    阿贵曾经也思考过这个问题，人与妖的界限到底在何，争斗和杀伐又能带来什么。直至他跟随柳七来到现代，遇见岑，才有醒悟。

    也许这就是一个病，是这个病的源，生病带来痛苦，痛苦导致争斗，可不论最终如何，都不该以恨结尾。

    但在那个时候呢？血腥和杀伐才是主调，他本以为自己不畏惧死亡，可到来，却因为怯懦而害死了朱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