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问翰倒是个好说话的，闻言嬉笑：“那将军可还赏脸么？这酒才吃了一半，怪扫兴的。”

    齐傅与小乔正培养，哪里会不赏人儿的脸面，齐中将闻言笑着揽了他窄腰，两人一回转府，又是一夜笙歌。

    ……

    正月里应酬多，顾济兜兜转转的忙，许多事便顾不上。但丞相一职了九载，许多蛛丝迹他也能捕捉着些。譬如京城里突然多来的许多须髯大汉，和日益加固的京城防守。

    这一日孙海丰逮着顾济问：“蕴玑，问你个事儿。”

    孙海丰自诩是个‘清言官’，事从来铁面无私，年前刚刚弹劾过顾丞相在里养病一茬，过了年还能腆着脸唤一声丞相的表字，不得不夸他一声脸忒厚。

    不过顾济知他脾，大度的没有与他计较，笑着问：“远舮兄，什么事直言无妨。”

    “京畿卫调走了沈呼噜，你知这事儿么？”

    “哦？调到了何？”顾济眉一，步调也略停了一停。

    沈呼噜原名沈赟，因上朝时时常站着打瞌睡，当堂打起呼噜而得了这么个绰号。官至兵侍郎，掌的是京畿防卫要务，得环景帝垂青，家世背景牢靠的很，等闲怎会随便调职？而且这样大的调动，顾济作为三公之首，竟然没有耳闻？

    孙海丰察言观，发现顾济这不知的表不似作假，“丞相竟然不知”这一重大发现给了他一颗大□□，孙大人立即会到了一丝动的不寻常，于是不敢再多嘴，弥补：“这是圣上钦，怕是还没送到您这罢。”

    顾济知这个油不愿意多嘴惹事，于是故作云淡风轻的说笑：“我这年忙的事太多，倒是要向皇上报个备，免得里把我这号人给忘了。”

    孙海丰跟着笑几声，这话就此揭过不提。

    只是这样大的职位调动，匿着山雨来的澎湃气，环景帝暗自筹谋，偏生把顾济拎了“心腹”这个团之外。顾济虽早有意料，却似心里揣了一盏风灯，每每刮一阵空来风，便彷徨忽明忽灭，几熄去最后一抹持。

    ……

    环景十一年，正月半休沐日。顾济被宣召，这是自他病愈后，第一次单独应招。心思一半忐忑，一半却又大义凌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