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凌旭反应之前，凌易先说：“去坐吧。”

    刚才他在天天的肩上蹭，发都翘起来了一撮。

    爸爸不在了，也就意味着不需要面对。那么当年他们面对这个事实的时候，爸爸又有多么痛苦呢？凌旭发现自己不敢去想，因为这实在有些可怕。

    “爸爸都不在了，”凌易再次开。

    整个店铺只开着糕展示柜侧的照明灯，所以显得灯光幽暗，不过正适合两个人安静地坐来聊天，也不会引起外面经过的人的注意。

    凌旭于是伸手将他抱在怀里，脸埋在他肩上，重重了一鼻。他从来没有试过这么无助，甚至需要到一个小孩上寻找依靠。

    看在凌易里，却像是比上一次的状态还要糟糕。

    天天有些受了惊吓，他被放在床上之后，就跪着伸手来抓凌旭的手臂，想要看他到底是怎么了，他以为凌旭哭了。

    凌旭愣了一，不知凌易要嘛，意识想要往后躲的时候，凌易却只是伸手拨了一他的发，又收回手去。

    凌旭与凌易走到外面店铺里的休息区坐。

    就算第一次在悦购广场凌易对他视而不见，他也一直信只是凌易在生他的气而已，等他乖乖向凌易歉，对方气消了，他们一定能够和好。

    凌旭这才明白过来，凌易的意思是这些话还是不要让小孩听到比较好。他自己想不到那么周全，可是这理还是明白的，于是站起来，将天天放在床上，打开电视让他自己在房里看电视。

    凌易站在床边静静看着他们，过了一会儿才说：“我们去说吧。”

    可是现在，凌旭却什么把握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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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是爸爸亲生的，这件事对他来说仿佛天方夜谭，虽然他相信了，可是理智上他却并不接受，也不知该如何面对。

    凌旭抬看他。

    凌旭觉得慢慢回过神来，他了，走到床边坐，也顺手将天天放在了床上。

    凌易怕凌旭不明白自己的意思，又补充：“把孩留在房里。”

    但是凌旭并没有哭，不像上一次听到爸爸的死讯哭得满脸的泪鼻涕，这一回他只是脸苍白，神带着些无助的恐慌。

    凌易看了他一会儿，突然前倾，朝他伸一只手来。

    凌易缓缓说：“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不必那么张。”

    过去的事？

    面对着凌易，凌旭还是试探着小声喊了一声：“哥？”

    天天难得乖巧地任由凌旭抱住他，完全没有挣扎。

    天天拉他手臂，他就转过去看他，听到儿语气里带着慌张，喊：“爸爸？”

    在凌易看来是过去的事，对于凌旭来说，却是摆在前刚刚知的真相。他惊恐不安，但是这惊恐不安的绪，他或许在十八岁三那年就已经经历过一次了，在凌易看来，再一次为了它如此痛苦，显然是没什么必要的。

，可是凌旭没来由心慌起来，他觉得就算凌易真的松开手把他丢，好像也并没有什么不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