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问。

    “若是能劝服威远侯那个老匹夫就好了。”滇黔王沉声开。

    是夜，汤九和滇黔郡王，不，现在应该称为滇黔王，正坐在篝火边饮酒。明日匈王便会对他们发起总攻，威远侯想必也会趁一脚。两面遭受夹击，这场战争十有八.九会输。可他们不能退，退一步，匈就会一步，大楚国的百姓必将遭受灭之灾。

    恰在此时，赵六匆匆跑过来，递上一封信，压低音量：“将军，这是威远侯派人送来的，您看看吧。”

    她把碗里的浊倒掉，嗓音重又变得平和：“活在世，人如蝼蚁，谁都逃不过被倾轧的命运。活在盛世，酒会有，死了一条酒虫，还能再养千千万万条酒虫。侯爷您份尊贵，哪怕国家倾颓、民不聊生，您依旧有办法来粮酿造酒，可您是否知，当您享受酒时，百姓却在吃土，甚至吃人？侯爷，您退兵吧，还天一个太平，没了这条酒虫，今后我还能为您养更多酒虫，您说是不是？”

    威远侯正想答话，却被林淡打断：“您保卫的是皇权，是皇帝，是他对大楚国的绝对统治。您自诩忠心，可除此之外，您却看不见挣扎在皇权的黎民百姓。若是您果真从后方夹击汤世与小郡王的联军，匈的铁骑便会直中原，踏碎山河。届时，皇帝割几座城池就能保住自己的皇位，可谁又能看见在这几座城池里挣扎求存的百姓。匈人的劣，您不是不知，他们只知侵略，不知治理，他们会大肆收割城中百姓的生命，把所有人都杀光，把所有房屋都烧毁，甚至连犬都不留。占了这几座城池，他们会越来越大，而失掉城池又四分五裂的大楚国却会越来越衰弱，不五年，又一场大战还会在两国之间爆发，这一次，谁能救百姓，谁能救天，您吗？”

    威远侯满目郁气已被思取代，过了许久，久到林淡几放弃时，他才缓缓转动手上的扳指，言：“林淡，咱俩可说好了，你不能反悔。今后我想喝多少酒，你都不能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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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滇黔王冷笑一声，咬牙：“那便拼个你死我活罢。”

    “劝不了，开战之前他不见任何人。”汤九摇摇。

    “是观音土。我一路走来，见得最多的是血成河、饿殍遍野，人们离失所，朝不保夕，饿极了什么都吃，大把大把的观音土抓起来往嘴里，然后撑破肚死去。您尝过观音土的滋味吗？您知无家可归，命在旦夕的受吗？大楚国的人们，就像这条挣扎在浑浊里的酒虫，早晚有一天会化成血。侯爷，您来边关打仗，保卫的到底是什么？”

    林淡直勾勾地看着威远侯，问：“您现在所的一切，究竟是在保卫大楚、拯救百姓，还是助纣为、陷黎民于火？您这一战，或许能使大楚获得几年太平，可之后呢？”

    林淡微笑，“说好了，不反悔。”——

    汤九拆开信封一目十行地看完，绷多日的脸庞竟一丝错愕的表。滇黔王凑过去看了看，亦十分惊讶。在信里，威远侯不但答应撤军，还愿意合他们一场戏，把匈王诱陷阱绞杀。

    “会不会有诈？”滇黔王想也不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