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皇帝愣愣地站在原地，脸上沾满的不知是雨还是泪。

    杜如松和杜如烟默默行了一礼，也走雨幕中消失不见。

    过了许久，皇帝才骤然回神，踉踉跄跄地朝观跑去。他用力拍打静室的门，却得不到任何回应，他一遍又一遍地呼喊杜皇后的名字，耳边却唯余冷风的呼啸。

    冬天分明已经过了，可天气却那样冷，冷得刺骨——

    回到临时榻的府邸后，皇帝把伺候自己二十多年的御医叫过来，诘问：“皇后不能生育？”

    御医战战兢兢地跪，“是，为了救陛，皇后娘娘伤了本，从此不能有。陛当时寒气，生命垂危，不能承受任何刺激，皇后娘娘就命微臣隐瞒了来。微臣知罪，求皇上宽恕。”

    “你为何不早说？为何不早说！？”皇帝拂落桌上的香炉，声嘶力竭地怒吼。难怪皇后把他的每一个孩都视如己、耐心教导，却原来她早就知，这辈，她再也没有机会当母亲。几位皇都是她亲手抚养大，与她厚，她何必去谋害李氏？李氏肚里那个尚且不知是皇还是公主，她杀了李氏有何用？二十年了，她若想抱养一个孩，又何必等到现在？

    皇后之所以被贬黜，最大的一条罪状就是谋害皇嗣。曾经皇帝对此信不疑，而对杜皇后心灰意冷，但，他的心像是被一团火包裹着，焦灼、疼痛，难以忍受。

    是夜，皇帝病倒了，第二日却撑病去了观，想要见杜皇后一面。杜皇后闭门不。

    第三天，他依旧去了观，未能得见故人；第四天、第五天……连续七天后，他已经病得连床都不了，原本就消瘦很多的脸颊以可见的速度凹陷去，夹杂着许多银丝的发渐渐有染雪的迹象。

    到了第九日，他发了烧，陷昏迷。

    大皇在杜皇后的静室外跪不起，临到夜，那扇关闭了许久的门才终于打开，容貌绝艳却表冰冷的杜皇后垂眸看向他，目光说不得幽——

    皇帝又噩梦了。他发现自己正浸泡在一寒潭里，四面是飘的草和不见底的黑暗。刺骨的寒冷让他手脚僵，无法逃离。他很快便不能呼了，却在绝望中看见一熟悉的影飞快向自己游过来。那人拨开草，一张无双的容颜，又张开嘴，把鲜活的气息度他的嘴里。他地抱着她，像是在黑暗中抱着一缕光束，又像是在无边的寒冷中抱着一团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