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被皇帝过，又能如何？难她还能回到京城, 重新爬上那凤位？大周国可从来没有废而后立的国母, 更没有毁容之人当皇后的惯例。

    皇帝来时让杜皇后日日陪伴在侧, 不过是心怀愧疚而已, 否则走的时候又怎会不带上她呢？正所谓金玉言, 不容更改，被废就是被废, 杜皇后这辈绝对翻不了。这样想着，前去送行的官员立刻打消了与杜氏兄妹结的心思。

    启航的时辰快到了，皇帝回过, 努力在人群中搜索，未能发现自己千盼万盼的影, 心底的痛苦与不舍简直难以言表。

    “如松和如烟怎么没来？”他低声问。

    大皇心知他真正想问的人是谁，连忙上前回话：“启禀父皇, 杜氏病了，他俩现在在观里陪伴杜氏，来不了。”

    “什么杜氏？”皇帝语气冷凝：“那是你母后！她离开皇城才多久，你就把她忘了吗？你可是她亲手养大的，你小时候寒邪引发，总也无法退烧，是她彻夜守在你床边为你冷敷，你竟一儿也不记得了吗？”

    “儿臣都记得，可她终究不是皇后，正所谓君臣有别，儿臣又怎么敢胡称呼。”大皇垂拱手：“父皇，时辰快到了，咱们发吧。栖梧殿早已易主，里再也没有杜氏的位置，您就把她留在此，让她安安稳稳地度过余生吧。您没听她说吗，现在的生活才是她最想要的。”

    “那是她的违心之语，不是真的！”皇帝压低音量，气急败坏地说。

    父俩当即争吵起来，众位大臣离得太远，听不清他们在说些什么，却也对他们父二人的关系产生了颇多猜测。

    李冉目光暗沉地盯着圣驾，虽贵为浙省巡抚，一地官，却连皇帝的都近不了，位置还被安排在藩台、臬台等官员的后面，可见皇上对他的信任已大为减少。他尚未在浙省站稳脚跟，就面临着被架空的危险，这一切都拜杜家那几个余孽所赐，也拜李佳蓉所赐。

    思及此，李冉垂，狠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