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以凡手忙脚，谢岁辰住他的肩膀：“别动。”

    “仰仰。”

    柏以凡曾拿了他的好茶孝敬自己导师。老爷拿到茶叶开心得不行。转天邀了柏以凡去家里，一溜茶排开，洗茶，冲泡，封壶，分杯，分壶。

    柏以凡立刻歉：“对不起啊。”

    谢岁辰松开柏以凡，疑惑地摸了摸自己的脸。

    “唉哟！”那男生愤怒转。

    “在笑什么？”谢岁辰问。

    谢岁辰示意程逸灏近前，抓稳柏以凡防止他跌倒，又让柏以凡自己住鼻梁，最后接过别人递来的纸巾要在柏以凡的脸上。

    这人看着一本正经，其实嗜茶又烟。茶更多，所以气味倒是清清，净净。

    柏以凡：“你脸很大嘛。”

    车开了起来，晃晃悠悠，晃晃悠悠，好像一只闲着疼吃饱了撑着散步肚的大型犬。

    茶汤清亮，馨香满堂。

    说完又去卸双肩包，拿矿泉。

    柏以凡

    最后老爷奉上一杯，柏以凡双手接了。捧着上好的紫砂杯，他好像听到茶叶们终遇知己的哭泣。

    力不大，手心温。

    柏以凡略微偏，躲过了。谢岁辰愣了一瞬，把纸巾递到柏以凡手上：“捂住鼻，别松开手。”

    柏以凡拿过谢岁辰递来的纸巾，接了自己的鼻，用一叠纸堵住了鼻孔。心愤怒地把柏可非打一万遍——自从他被柏可非揍鼻血后，鼻就成玻璃心，一碰碎一地，顺便个血。

    四周人被惊动，大家意识地空一片地，纷纷伸援助之手。好多心的大爷大妈叔叔阿姨还指挥。

    “啊？”柏以凡不明所以。

    车开了不久，车厢里的味开始变奇怪。各味和汗臭，以及莫名其妙的零味混杂在一起。车窗只能开一小半，实在阻挡不了奇异味的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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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逸灏转：“我靠，鼻血鼻血！”

    随即嘴有划过。

    “凡凡你还好吧？”程逸灏抓着柏以凡的T恤衣角。

    “你没事吧？”那男生略微惶然。

    那男生也很张：“真的吗？”

    柏以凡捂着鼻：“么事么事。”

    公车突然急刹车，全车人齐齐向前倾。谢岁辰拦之不及，柏以凡重重撞在了前面男生的后背上。

    柏以凡骤然回神，发现脑里古诗文然无存，里心里只有谢岁辰的脸——脸——脸。

    谢岁辰喝茶不拘品，碧螺、祁门红、峰、银针、普洱、铁观音……只要是茶且提神就成。什么“青山茅屋白云中，汲煎茶火正红”更是和他无关。一只玻璃杯，抓把叶开泡了，一味喝去。

    暴殄天，当如是也。

    “鼻鼻。”

    “堵住鼻孔！”

    柏以凡愤恨：“假的，你怎么这么瘦！骨硌人，快去吃成大胖砸！”

    柏以凡逃不甩不动跑不了，只当胳膊不存在，一心背起《寒山问拾得》。

    四周人都乐了。那男生挠，也乐了。

    僵直中的柏以凡依旧没清醒，意识地往谢岁辰那里靠了一。

    柏以凡全过电，瞬间僵直，心咆哮：要死啦，放我去！

    谢岁辰伸手住柏以凡的鼻梁，对旁边的女生说：“请问有纸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