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地方，放学之后，莫思源没有带她坐上回家的77路车, 而是坐上了一辆与家的方向相悖的公，来到了这么个好似贫民窟的地方。

    这里方圆十里不见楼房, 完全就是一个山野村落。路上她还和他吵了一架，直嚷着他要把她卖掉。

    然后就当她看好戏似的等着他能给她变什么样时, 没想到他竟在一个平房前站住，掏一把钥匙, 打开了这个房的门。

    她已经无暇问他这房和他的关系了, 反正她早就见证过他的神奇，学习、术、广播……简直无所不能。关键是这房里的东西，完全已经看得她瞠目结——

    满屋的画架, 从门一路往后排列，一直排到屋最后。画架上放着木质画板，有的画板上有画, 有的空着。画板看上去似乎有些年岁了, 有些已经被腐蚀, 有些完好, 却也已经有了裂痕。

    墙上也并不空着，贴纸似的贴满了画作，有人像、有临摹。画纸已经微微泛黄, 还有些画早就被雨浸泡，看不清了。

    那些画画的用更是零零散散地落满了整间屋，石膏、瓶、尺、橡……还有各铅笔，彩铅，墨铅，2B3B4BHB……

    满屋都是黑白的世界。

    没错，因为这一屋的画里，几乎没有几幅是有彩的。

    “懂了吗？”

    莫思源踢开地上的瓶瓶罐罐，走到窗前推开窗，满屋的灰尘立刻飞扬起来。

    自从上了三，他已经很久没来这里了。

    整个屋里都布满了尘埃，空气里漂浮着细微的颗粒，逆着光让视线变得朦朦胧胧。

    他从墙角取了扫帚和抹布，开始打扫房间。

    桑怔怔地看着这个房间，咽了咽。

    懂了！她完全懂了！

    她懂得他说的不需要彩的画是指的什么了。原来，是素描画。

    “咳！莫、莫思源……”

    桑结结地开，灰尘肺里有呛人，让她忍不住咳了两声。

    莫思源微微皱眉，“你先别说话。”

    桑才不他说的，她现在有满腔的疑惑不吐不快。她张大了嘴咳，越咳去的尘埃越多，最后她只能压着嗓小声说：“咳……咳咳！那个，咳！这里……是什么地方？”

    “我家。”自作自受，莫思源也不她了，自顾扫着地，也不抬地说。

    “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