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晨光方起，雨丝便止住了，不多时东方便现了朝，昨夜那一场雨仿若未曾发生，唯有地面的泥泞残存着雨的痕迹。

    人们踏着雨早早的上了斩月峰的山巅，想要看这一场二十年来江湖上最为重要的约战。

    斩月峰山巅之上，藏锋殿的人早已等待在此，山峰陡峭，唯有徒步方能攀登，车自是无法到达，藏锋殿数十人便站在山巅一侧，而便在那一群着白衣的藏锋殿弟之中，站着一名着袍的中年男。

    此时山巅之上，所有人的目光几乎都落在那中年男的上，男负手立于山巅尚带着的冷风之间，迎着众人的视线，神凝重威严。

    他便是此次斩月峰约战的主角，北方藏锋殿殿主，江湖上公认的武功天第一人，司空清。

    而他将要战斗的对手，还未到来。

    牧棠没有来。

    天已经大亮，光穿透薄云洒落在山巅的泥间，透几分意。

    约定的时间早已经过去，但牧棠却还没有现。在场众人心中不禁都有些异样，视线来回在空空的山与司空清的上徘徊，不知镜月阁究竟是在打什么主意，牧棠是否当真打算就这样失约。

    二十年的生死之约，关系着的不仅仅是镜月阁的声威，也是整个南方武林的声望，牧棠若当真不来赴约，那么南方武林从此在江湖上便再也无法抬起来，而镜月阁与牧棠，自然也会成为所有人的笑柄。

    这是一场没有后路的战斗，所以所有人都没有预料到会发生这况。

    牧棠竟然没有前来。

    就在众人心中各自盘算之际，薄雾之间，山那缓缓现了一影。

    见得那影伴着脚步声现，山巅上所有人皆是神一振，纷纷将视线落在那。

    山上的晨雾十分轻薄，不过片刻之间，那隐约的影便仿佛破开一薄纱，现在了众人前。

    那是一名男，形单薄却挑，着一袭月白衣，脸上着银面，腰间悬一柄黑短匕。

    那人脚步不快，却很稳，每一步踏都像是踏在人心弦之上。他一步步来到人群之间，来到司空清的面前，然后轻轻颔首，朝司空清：“镜月阁牧棠，替父亲牧和前来赴约。”

    司空清盯着牧棠，不见有任何绪，只是微微踏前一步，握住了手中的剑。

    一，即发。

    这一场跨域二十年的生死约战，在这一刻终于开始。

    直至许多年后，众人还记得这日山巅之上所发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