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溺的人容易抓，这样他也安全一些，”程恪说，只是一想到那时的江予夺只有十岁，就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而且这样他也不会被岸上的人发现吧？”

    “你说对了，”陈庆指了指他，“聪明，难怪三哥喜你，他那时就特别小心了，怕有人发现他。”

    程恪轻轻叹了气。

    “我从那次起，就认定这个老大了，”陈庆说，“三哥是我见过的最有范儿的老大。”

    “为什么叫他三哥？”程恪问。

    “他姓江嘛，三工江，懂吧，跟二冯一样，”陈庆说，“我就叫他三哥了，街面儿上混，总得有个名号。”

    程恪笑了笑。

    陈庆酒量一般，喝了儿红酒也能兴奋起来，说了不少江予夺小时候的事儿，他怎么跟人斗狠，怎么去了卢茜那儿活，怎么帮了一个又一个小兄弟。

    但不得不说，陈庆并不是个完整的傻，他嘴很严，哪怕是在说兴奋了的状态，江予夺遇到他之前的那些事，他依然是一个字儿都没有提。

    “那时这片儿的，打架的，收保护费的，”陈庆啧啧着，“群舞，百家争鸣，朝夕拾……三哥也没说自己是老大，但就是谁也不敢惹他，论单挑，没有人是他对手。”

    “嗯。”程恪，能听得来陈庆对江予夺是五投地。

    “那时还有个说法，传得还神，”陈庆笑得嘎嘎的，“他们说，老三没有痛觉神经，不怕疼。”

    “真的吗？”程恪问。

    “呢，不过他很能忍疼是真的，非常能忍。”陈庆说。

    也许不仅仅是能忍，有时候疼痛是会被忽略的。

    一桌菜基本都被陈庆吃了，程恪看着把最后一菜汤都喝光的陈庆，有些想不通他是怎么能保持劈柴一般的段的。

    “行了，我今天也说了不少了，”陈庆抹抹嘴，“三哥说了，这阵儿你有什么事儿就找我，他估计不好意思见你，毕竟伤你了。”

    “没事儿。”程恪说。

    “我走了，”陈庆拿手机，“加个好友，我把地址发给你，你明天把车帮我开过去吧，九之前啊，晚了我会被领班骂成渣。”

    “嗯。”程恪拿起手机，跟陈庆加了好友，看了看陈庆发过来的地址，“汽车容店啊？我说你怎么成天换着车开呢。”

    陈庆笑了起来：“你要想开个什么车过瘾就跟我说，我跟客都熟，借用个一天两天都没问题的。”

    “我没有开车的瘾。”程恪笑笑。

    “我走了，”陈庆起穿上外往门走，“有句话我还得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