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恪偏过，看着江予夺，也许他永远也“普通”不了，永远也“正常”不了，但至少从现在，是他开始一步步接近的开始。

    李大夫和罗都认为，江予夺能分得清“他们”和普通陌生的区别，哪怕他之前并不知，但跟“他们”正面冲突时，他意识里会挑选能够避开被边的人目击到的场合。

    但程恪很希望, 他知江予夺也一样很希望, 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平淡的, 人群里一丝光芒都没有的，像所有路人一样匆匆走过的普通人。

    “也许吧。”江予夺笑了笑，拉开车门坐了驾驶室，握着方向盘，又看了一后视镜。

    江予夺刚才又看到了人，程恪没有多问，回到之前的环境里，有可能会有一些反复，但只要保持况稳定，就不会有太大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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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酸汤鱼的店停车的地方离了有二百多米，他们停好车之后得走一段路过去。

    跟江予夺在一块儿的这些日里，他已经慢慢了解这个就在人群之的世界，能够从看到的各各样的人里大致分辩哪些是混的，哪些是以为自己在混的，哪些是这片儿的，哪些是外来想落脚的。

    这次没有看到人。

    江予夺是个很好的人, 哪怕就是街面儿上混混，他也能混得让一帮人死心塌地只认他这一个老大。

    “好了，”二秃在后回答，“三哥你开快儿，我这个姿势实在撑不了多久。”

    “嗯，”程恪往那边也看了看，“还在吗？”

    “跑了。”江予夺说。

    “都趴好了没？”他问了一句。

    没有刻骨的痛苦，没有一生甩不掉的黑暗，没有分分秒秒的惊恐，只有淹没在人群里的平淡的小小的幸福和满足。

    有意思，以前他绝对不可能分别得这些，而他的家人可能会觉得这样的事除了无聊，再也没有别的意义

    程恪忍不住会有些遗憾，如果江予夺从小就有一份正常普通的生活，一个正常普通的家, 受过正常普通的教育, 那他现在……

    不，也许不一定。

    第91章

    江予夺的魅力和他待人事的方法, 他所有能让追随他的小兄弟觉到踏实的风格，都来自于他跟所有人都不一样的经历。

有时候觉得程恪比他还要，他摇了摇：“没事儿，可能是幻觉，李大夫说我回到原来的地方，可能还会看到。”

    “他们怕你了。”程恪说。

    这一程恪也能觉到，所以江予夺这次不能确定是幻觉还是真实，让他有些意外，不知这是不是治疗效果。

    这个店还在三哥的地盘上，往那边走的时候，程恪能觉得到目光，各各样的。

    不过陈庆和大斌他们看到江予夺时那兴奋的样, 程恪能看得来, 三哥在他们心里谁也代替不了。

    江予夺“旅游”的这几个月里, 程恪有时候也会跟陈庆大斌他们这几个人聚聚, 吃个饭，吃个宵夜, 偶尔还会在街上溜达一圈, 数数垃圾桶。

    “好。”江予夺发动了车。

    现在一车人，他也没办法问。

    不过刚江予夺说的是“可能”是幻觉，这让他有些在意。

    接去就更没机会问了。

    毕竟是代理三哥, 他得让这帮小兄弟踏实，也得让别的人知, 三哥虽然没在, 但这还是三哥的地盘，并没打算送人。